刘一燝嘴角笑意不减,依然盯着他。
“无比确定。毫无波澜。”
朱延禧扭头看向亭外。
“黄立极就是个废物。”
刘一燝理了理腰间的羽绒外套。
“这东西好看是好看,保暖也保暖,但就是有点硬。听说第一批赐服的时候,张瑞图还没有,也不是谁都能穿啊。”
朱延禧有点颓然。
“衍圣公也会削爵吗?”
刘一燝摇摇头。
“恐怕不是削爵,是除爵。”
朱延禧彻底慌张。
“难道他就不怕?”
刘一燝长叹一口气。
“怕,怕没人跳出来啊。常熟明年的预算税入居然快赶上苏州了,老夫也惊奇得很,从来没有想过我大明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潜力可挖。
这件事,南户部一直压着。试想下,如果你在《朕问》上看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?老夫不是问你闲居乡间怎么想,而是假设你还在文渊阁。”
朱延禧脸色顿白。
“皇民土地策,山东能不能缓缓?”
刘一燝点头,
“当然能,黄立极和老夫做的事都是缓一缓。但我俩岁数都不小了,陛下也会一天天长大,能缓多久,老夫自己都不知道。
继任者想要功绩,这就是最好的功绩,可以超越张居正的功绩,没多少人能顶住这个诱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