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斯的海边餐厅，服务生忘了点单，和客人一起盯着悬挂的电视。
而在摩纳哥城的每个角落，从蒙特卡洛赌场里擦拭水晶杯的侍者，到路易二世球场外修剪灌木的园丁，再到奢侈品店里整理橱窗的店员。
王宫的卫兵们听着远处的收音机，虽然站得笔直，但脸上满是笑容。
这个平日被游艇和超跑填满的富人天堂，此刻所有人的心都系在了伯纳乌的那片绿茵场上。
豪华酒店的大堂经理偷偷用对讲机询问比分，私人银行的理财顾问们为客户在VIP室打开体育频道
那里的大屏幕前，穿着制门的门童和系着围裙的咖啡师正肩并肩站着，仰头望着千里之外的马德里。
在伯纳乌的媒体席上，记者们的笔触在笔记本上唰唰划动。
《阿斯报》的资深记者飞快地敲下“弗洛伦蒂诺的滑铁卢”几个大字。
旁边《马卡报》的编辑正压低声音打电话：“对，就强调放走莫伦特斯是第二个致命错误”
贵宾包厢的走廊里，前主席桑斯“恰好”路过电视台的采访区。
他整了整印有皇马队徽的领带，对着镜头叹气：“有些决策，终究要付出代价。”
话里的刀子明晃晃的。
卡尔德隆推开包厢门，站在弗洛伦蒂诺面前：“佩雷斯，对面两个进球的人——罗伊是我们放弃的青训，莫伦特斯是我们租借的前锋。”
他冷笑一声，“真是讽刺。”
斯蒂法诺、布特拉格诺、巴尔达诺、米贾托维奇等人都沉默不语。
弗洛伦蒂诺头也不抬：“比赛还没结束。”
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。
卡尔德隆站在包厢门口冷笑：“补救？现在才想起来补救？莫伦特斯是租借出去的，罗伊三十万就放走了！现在呢？罗伊身价快飙到五千万了！”
他猛地指向场边的记分牌：“要是今晚被淘汰，光是欧冠奖金就损失上千万。更别提”
“皇马的声誉值多少钱？《马卡报》明天的头条我都想好了：‘银河战舰被自己抛弃的球员击沉’！”
包厢门关上时，场上正好响起皇马球迷的欢呼声
皇马的反击来得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快。
补时第2分钟，菲戈在右路拿球，他的眼睛里冒着火。
佩德雷蒂刚想上抢，菲戈一个油炸丸子就把他过了个干净。
埃弗拉扑上来时，葡萄牙人突然急停，球鞋炸开草皮，接着就是一脚爆射！
皮球像出膛的炮弹，擦着横梁下沿砸进球门！2-1！
皇马球迷终于找回了声音，伯纳乌瞬间地动山摇。
菲戈没有庆祝，他冲进球网捡起皮球就往中圈跑，边跑边对队友们吼着什么。
齐达内和劳尔凑在一起，法国人比划着手势，劳尔不停点头。
场边，奎罗斯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他的西装后背已经全湿透了。
包厢里的气氛顿时一松。
“看到了吗？”
弗洛伦蒂诺微微前倾身体，“皇马从不缺少反击的力量。”
卡尔德隆不甘示弱：“靠一个进球就能弥补决策失误？罗伊还在场上，他随时可能再进一个。”
“看看那小子，跑起来像装了马达。刚才那次突破，萨尔加多和埃尔格拉两个人夹击都拦不住。”
场上的罗伊又一次带球冲刺，皇马的后卫们如临大敌地后退。
卡尔德隆冷笑：“三十万放走的球员，现在值多半个齐达内。”
场边，奎罗斯擦着额头的汗水。
弗洛伦蒂诺注视着这一幕：“夏天转会窗，我们会签回该签的人。”
“签谁？罗伊已经在摩纳哥的违约金就有4000万了！”
卡尔德隆提高声调。
半场哨响，弗洛伦蒂诺终于转过头：“那就花4000万。皇马从不计较代价，只要值得。”
皇马球员则三三两两地走着，贝克汉姆不停地用手整理着湿漉漉的金发，齐达内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劳尔的目光几次扫向莫伦特斯的方向，嘴唇微动，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。
而摩纳哥球员们勾肩搭背走向通道，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。
他们的脚步声在球员通道里格外清晰，身后伯纳乌的嘘声仍在回荡。
伯纳乌的包厢里空调开得很足，米利亚乔的额头却渗着细汗。
可口可乐的欧洲营销总监刚和他碰完第三杯香槟，罗伊的代言合同基本敲定了。
这小子今晚的表现让谈判变得异常顺利。
“合同细节我们明天就能敲定。”
总监兴奋地拍着米利亚乔的肩膀，“不过有个小问题”
他指了指正在热身的罗伊，“下赛季他还会留在摩纳哥吗？”
米利亚乔的微笑僵在脸上。
他的公文包里躺着两部手机：一部存着门德斯的未接来电，另一部草稿箱里留着半截短信。
“关于齐祖赛后声明，建议强调”
包厢服务员过来添香槟时，发现这位王牌经纪人正用纸巾反复擦拭着眼镜片。
米利亚乔的记事本左边页面上，罗伊的代言条款被仔细地分项列出：
可口可乐谈判要点。
年限：3年（可延长至5年）
总价：500万欧元（底线不低于300万）
对方要求的附加条款：
必须包含亚洲市场推广（重点：中国、日本）
肖像权使用限制（避免与酒精、博彩品牌同框）
年度形象考核（防止负面新闻影响代言）
右边却潦草地写着齐达内的危机预案。
声明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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