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亮起的瞬间,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,1993年欧冠决赛前,他多希望帕潘还在马赛的阵容里。
可命运弄人,昔日的队友此刻却穿着AC米兰的替补背心,在对面冷板凳上沉默地望着他。
罗兰喊出最后的总结陈词:“罗伊,记住今晚的欢呼!把它装进行李箱,带到马德里去!”
整个法国都在谈论着摩纳哥。
从巴黎圣日耳曼的球迷酒吧到马赛老港的鱼市,从里昂纺织工厂的午休食堂到波尔多大学的学生宿舍,所有关注足球的法国人都在讨论这支红白军团。
法甲历史上从未有过这样的球队:29轮不败,26胜3平,81分,距离提前八轮夺冠只差一场胜利。
这支摩纳哥正在创造法国足球前所未有的奇迹。
咖啡馆的电视里循环播放着他们的进球集锦,地铁站的报纸头条全是罗伊的特写,连街边卖可丽饼的小贩都在和顾客争论摩纳哥的欧冠前景。
两支法国球队杀入欧冠八强,这本该让球迷们欢欣鼓舞。
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:里昂固然强大,真正承载着法国足球希望的,是那支来自地中海沿岸的不败之师。
老人们翻出1956年的老照片,对比着科帕时代的兰斯,他们杀入欧冠决赛却不敌皇马,次年科帕加入对手,与斯蒂法诺和普斯卡什组成了横扫欧洲的梦幻攻击线。
中年人们回忆着1993年马赛的欧冠冠军。
年轻人们则坚信,这支摩纳哥比历史上任何一支法国球队都要强大。
街头巷尾的议论中总带着一丝隐忧:如果连这样的摩纳哥都无法捧起欧冠奖杯,法国足球或许又要等待十年、二十年或许更久。
面包店里的顾客盯着电视屏幕喃喃自语:“这样的机会,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。”
收音机里的解说员说得更直白:“要么现在,要么永远。”
3月21日下午,摩纳哥训练基地的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。
空调的嗡嗡声掩盖不住球员们刻意压低的交谈声,但谁都能看出他们的紧张。
埃弗拉第三次假装不经意地蹭到莫伦特斯身边,欲言又止地看着这位前皇马前锋。
莫伦特斯正仰躺在理疗椅上,热毛巾盖住双眼,只露出紧抿的嘴角。
理疗师用力按压他肩膀时,他才发出几声舒服的哼哼。
当埃弗拉第四次清嗓子时,莫伦特斯突然掀起毛巾一角:“想问什么就直接问,帕特里斯。”
埃弗拉终于开口问道:“说说皇马现在的阵容吧。”
莫伦特斯把脸上的热毛巾拿下来:“战术分析和比赛录像,教练组不是都让你们看过了吗?”
“可你是从那里出来的”埃弗拉还想追问。
莫伦特斯摇摇头:“说再多也没用,等你们站在伯纳乌的草皮上,用脚自己琢磨就懂了。”
他指了指牌桌,“有这时间,不如去打打牌放松一下。”
休息室的角落里,罗伊、久利、罗滕和普尔索围着小桌打法国扑克。
德尚禁止他们赌钱,罗伊就提议输家往脸上贴纸条。
现在罗滕脸上已经贴了七八张白纸条,随着呼吸轻轻飘动。
“又输了?”
久利撕下张便签纸,蘸水贴在罗滕额头上。
普尔索按住想躲开的罗滕:“别动,这张要贴正中间。”
罗伊洗着牌说:“下把谁输就往鼻子上贴。”
久利立刻反驳:“你上次就这么说,结果全是罗滕在输。”
德尚进来拿战术板,看了眼满脸纸条的罗滕:“你们这是要把人包成木乃伊?”
说完摇摇头走了,身后传来一阵哄笑。
埃弗拉走到牌桌旁,对罗伊说:“你之前在皇马,说说他们球员的特点吧。”
罗伊继续洗着牌:“我在青年队,从没和一线队踢过比赛。”
他把牌递给埃弗拉,“要玩一把吗?”
埃弗拉摇摇头:“马上要踢皇马了,你们还有心思打牌?”
久利插话:“总比干坐着瞎想强。”
他指了指罗滕脸上的纸条,“看,这家伙已经输得没地方贴了。”
罗滕吹着纸条:“再来!这把肯定翻盘。”
“你要是不想跟我们打扑克,就去找你夜总会的酒保相好打打扑克。接下来几天都要禁欲,别想着马德里的小姐能藏在脏衣篓或者行李箱里混进酒店。”
埃弗拉摆摆手,接过罗伊手中的牌:“那我来一把.”
罗伊扯掉脸上的纸条站起来笑着说:“那我先走了?明早机场见”
他转头对埃弗拉说:“记得定闹钟,别又像上次那样让全队等你。”
众人一阵哄笑。
埃弗拉低头看到一手烂牌:黑桃7和J、红心8和Q、方块9和K、梅花10和A,全是散乱的小牌和孤立的高牌,根本没法打。
拿到这种牌后,连一个回合都赢不了,只能被动跟牌,眼睁睁看对手得分。
难怪罗伊走前偷笑。
这手牌纯属“陷阱”。
马德里萨拉曼卡区的高档精品街,莫伦特斯的妻子维多利亚和劳尔妻子玛门走过一家家专卖店,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。
她们走进街角那家总是摆满鲜花的咖啡馆,在靠窗的老位置坐下。
玛门把香奈儿的购物袋放在脚边,随意地问道:“摩纳哥那边状态怎么样?”
维多利亚摘下墨镜:“费尔南多说全队都憋着股劲,特别是那个叫罗伊的小子。他说从没见过这样的球员,对手越强就越兴奋,跑起来像永动机似的,连带着队友都跟着亢奋。”
玛门轻轻搅动咖啡:“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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