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衣室里响起几声轻笑,但很快安静下来。
“进球就像吃肉,咽下去就没味了,最好吃的永远是下一口。所以,没什么好说的,下一场我们要和拜仁对着撕咬,直到把他们咬死——让他们明年再来。”
德尚推门而入,更衣室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。
他缓步走到更衣室中央,随手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,然后朝罗伊微微颔首。
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明白:教练完全支持罗伊要说的话。
罗伊会意地点点头,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友。
德尚双手抱胸站在一旁,眼神坚定。
这一刻,师徒二人的默契不言而喻:接下来的话,就是摩纳哥全队的态度。
罗伊的声音渐渐提高:“你们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?拜仁球员赛后跟我说‘你们踢得真好’,这话听着像安慰弱队!去他妈的‘踢得好’,我们要的是赢!”
他走到每个人面前,挨个盯着他们的眼睛:“费尔南多,你在皇马踢过球。告诉我,当你穿上那件白色球衣时,心里想的是什么?冠军球队和‘踢得好’的球队有什么区别?”
莫伦特斯抬起头:“冠军球队知道怎么杀死比赛。”
“没错!”罗伊猛地拍手,“我们不是来踢漂亮足球的,我们是来赢的!漂亮足球只是赢球的手段,不是目的!”
“我们为什么要害怕犯错?我们唯一不该犯的错误就是不敢犯错!普拉希尔至少敢要球,敢组织,这比他妈的在后场倒脚强一百倍!”
普拉希尔慢慢抬起头,眼睛里还带着自责。
“麦孔,知道为什么泽罗伯托能戏耍你吗?不是因为他技术比你好,而是因为他比你更狠!”
巴西小将的胸口剧烈起伏,黝黑的皮肤上青筋暴起:“下次见面,我要让那老家伙哭着退役!”
他咬牙切齿地说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
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。为什么拜仁、皇马这些球队总能赢?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。”
“兄弟们,”他的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队员们的耳朵里,“你们知道拜仁、皇马这些球队为什么叫豪门吗?”
“不是因为他们的球场大,也不是因为他们给球员的工资高。是因为他们每个球员穿上那件球衣的时候,骨子里就刻着必胜的信念。”
“他们不是‘希望’赢球,而是‘知道’自己一定会赢!0-2落后?没关系,反正最后能进三个。因为他们翻开俱乐部的功勋册,每一页都记录着前辈们完成的逆转奇迹。1956年有人做到过,1972年有人做到过,1999年又有人做到过。”
“他们球衣上的每一颗星,都是无数前辈用这样的信念拼来的。当全队11个人都坚信能逆转,奇迹就变成了家常便饭。他们的更衣室里挂着的每一张老照片,都在无声地告诉现役球员:你能做到,因为已经有人做到过无数次。”
“拜仁凭什么能在最后时刻扳平?因为他们骨子里刻着两个字——贪婪!对胜利的贪婪!而我们呢?我们居然在2-0领先后开始计算得失!”
“再看看我们。我们还在‘想赢’的阶段,‘想’进八强,‘希望’创造历史。这就是差距!不是技术,不是战术,而是骨子里的自信!”
罗伊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,却带着更可怕的压迫感:“听着,伙计们。下回合在路易二世球场,我想要和你们一起,变成11头饿狼。我要和你们一起,像撕咬猎物一样撕咬拜仁的防线。我想要看到我们眼睛里燃烧的,是对胜利最纯粹的渴望。”
“兄弟们,我们会记住今天的感觉。记住被扳平时的屈辱。记住拜仁球员庆祝时那张狂的笑脸。然后——”
他停顿了一下:“两周后,我们要十倍奉还。”
更衣室里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罗伊缓缓举起右手,握紧成拳:“谁跟我们一起干翻拜仁?”
下一秒,更衣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。
“干翻他们!”
德尚深吸一口气,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更衣室:
“我的最后一句话:贝肯鲍尔今天坐在看台上,穿着笔挺的西装,像个国王一样俯视着比赛。但你们知道吗?当弗朗茨-贝肯鲍尔1964年第一次穿上拜仁球衣时,这支球队连德甲都不是!他们还在南部地区联赛踢球,连个像样的球场都没有。”
“那时候的拜仁,就像今天的我们一样——一无所有,除了梦想。是贝肯鲍尔、盖德-穆勒这些人,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,为这件球衣注入了灵魂。”
“现在,轮到我们来书写摩纳哥的历史了。二十年后,当我们的孩子坐在路易二世球场的看台上,他们会指着场上的球员说:‘看,那就是当年创造传奇的那支球队!’”
“去吧,让人们亲眼见证,一支新的传奇是如何诞生的!”
泳池的灯光在水面投下摇曳的光斑,罗伊把毛巾迭成枕头垫在脑后,整个人浮在水面上。
“你们看到今天皇马的比赛新闻了吗?”
久利划着水游过来,激起的水花溅到埃弗拉脸上。
埃弗拉抹了把脸:“莫斯科那场?2-1输得真难看。”
他模仿着卡洛斯滑倒的动作,差点撞到池边的罗滕。
罗滕扶住他笑道:“贝克汉姆跑了快13公里,金发上都结冰了。”
“要我说,这种天气就该取消比赛。”
“劳尔-布拉沃那个乌龙才搞笑,”罗伊翻了个身,“球打在他背上变向,卡西连反应都没有。”
久利突然压低声音:“听说弗洛伦蒂诺看完比赛直接飞回马德里了,连更衣室都没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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