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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命昭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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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怒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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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逆作战。
    宋州都虞侯牛存节进位河阳节度使,神武大将军邓季筠挂河南尹,合作处理怀、孟、河南府及上党事务。
    左羽林大将军王彦章出镇汝州,假金商均防御使,令讨冯行袭,尝试夺取武关道。
    这会,这几人已抵达汴梁,只等赴任。
    圣人还能逗留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。
    敬翔茫然的看着鸦雀无声的龙帐。
   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脑子还处于一团浆糊的懵逼状态。打着打着,雨中梨花的李逆越来越顺,兵强马壮的大梁反倒越来越恼火……?
    诚然,这次的确在潞州杀了独眼龙一波,也得了晋、绛两州,河中这个昔日大患分崩离析,慈州还跳出来一个野心勃勃的司马勒,纸面上的收获不少,可是这些作用有限。
    诸侯不关心你征服了多少土地、人口,他们只知道你兴师动众却没搞掉号令所在惟河西、剑南、关中数十州而已的虚弱朝廷。
    天命在谁,不辩自明。
    朱氏没那么无敌,而李氏也似乎不是以前印象中的维持会。
    在这个迷信的年代,大吴太师、中书令、大丞相、大元帅、都督中外诸军事、齐王徐知诰受杨氏禅后,把脸扔脚底下也要自称是唐宪宗五世孙,把李渊、李世民父子的抬进神社坐着…说全是一帮子贪赃枉法的大唐毫无民心好像也有失偏颇,何况那会脏唐已灭亡数十年。如今李氏正统还在,影响力还能比三十年后更差?
    敬翔当然不知道大吴齐王的荒唐事,但他可以肯定,随着这一季攻势的告罄,嚷嚷朝廷复振和唱衰大梁的疯子会多起来。
    而受命于天的秤杆一旦开始偏向李氏,做任何事都会愈发困难。
    安禄山得势,严庄之辈那叫一个忠诚。
    安庆绪出奔邺城,立刻就跪了。
    这样的人,大梁也有。
    辟如李振,敬翔就一直觉得此人的膝盖太软。
    唉。
    圣人之志难矣!
    但也没什么很好的办法了。
    天子,君权神授。杀不死他的,终将使他更加强大,让他的“受命于天”看上去更耀眼。
    今日之苦果,也是杀驾失败所必须承受的代价。世上没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美事。既然选择西征,如今就得坦然面对酸楚。
    此后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    如无必要,莫讨李逆。除非他治下发生动乱,又或是被儿子、妃嫔、武夫杀了。
    想到这,敬翔不得不出言:“至尊…”
    “卿不要说话!”朱温火冒三丈,颤声道。
    道理他都懂,可他内心是崩溃的,带着一股麻麻的悲伤。我就是曹阿瞒,是刘备,是刘裕,是赵武灵,是…朱温这样想着…再一盘算折兵两三万,腹地疮痍,心儿不免又被扎了一刀本来勉力控制的表情再复呲牙咧嘴,满口獠牙哒哒哒,脸上戾色骤然浓郁。
    非但在侧侍奉的两名美妓,连一旁察言观色的李振都油然而出一股见了鬼的恐惧,百僚哗啦啦一片,低眉垂首。
    忽的觉察到背后按摩的董妓娇躯一个劲的微微哆嗦。
    圣人缓缓转过头颅,道:“抖什么,畏朕?”
    “不不,不…”董妓骇得容貌变色,对上朱温眼神的一瞬间立刻体似筛糠。
    “贱人!”朱温厉声喝骂,爪子逮住董妓发髻一揪,就往身前案上的铁甲剧烈几掼!嘭嘭嘭的巨响伴着恐怖的骨肉碎裂,鲜血飞溅:“一个废物,一对废物,一帮废物!朕要你何用!!!”
    破口大骂,喉咙嘶哑:“狗贱人除了会哭喊臣不敢,还会什么?你能治兵?你能理财?能修礼乐?能灭李逆?你能拆了河东城?能让这该死的黄河改道?能让那孽障潼关灰飞烟灭?你能让贼老天不下雪?你能让畜生的杀材不造反?…”
    怪物似的嘶吼震彻龙帐。
    门外卫士腿软。
    李振、萧颢、刘康义、王重师、寇彦卿…一颗心狂跳。
    砰!砰,砰…董妓的面目被砸成一案烂泥,眼球混着红灰黏液沾在纸上。
    煮茶的美妓呆立一边,指甲暗暗掐烂了大腿上的细肉,尽可能不让身子惊颤。
    “嗯…嗬…哼…”喘着粗重的呼吸,朱温如捉鸡崽般拎起董妓飞尸到门口:“拿去,蒸了。”
    说完又抓起东西朝百官乱打:“等朕的庆功宴吗?”
    众人狼狈逃出。
    龙帐寂然。
    朱温一屁股瘫软在地上,嘴里低低地喃喃着:“李晔狗贼,敬酒不吃吃罚酒,秦王不当,要顽阻大军,俟破长安必尽屠举族,叫长安一砖一瓦不留.”
    被阉人提在手里当玩具当了个名不副实的傀儡,杨复恭被逼监军太原之后才开始露脸,真正执政不到三年,虽然有一些本事,做的也委实不过是那可笑的欲以一己之力抗大厦于将倾的笑话…可自己却忘了,在这率兽食人的乱世里摸爬的,无论男的女的,又有谁是善茬…一个被家奴抽耳光还能唾面自干的无耻,一个可以灞桥折柳送别有着杀舅之仇的内贼的人…与那哭活丧的刘恒也无甚区别吧。没有感情,全是利益…
    皇帝,该这么当么?
    身子晃了晃,又是一晃,瞳孔失了焦距,好一会,才找到默默收拾龙帐的敬翔。虎躯一软,朱温垂下头来,眼泪流过了鼻边,盯着地,低声询问着:“怎么办,怎么办。”
    却是哭腔,如当初面对秦宗权时一般。
    敬翔陪着圣人一起流泪。
    圣人躺在那,浑不在乎这样有多失天子威仪,只是自语:“怎么办,怎么办,我没办法了,我没办法了…我拿他没办法了…他是不是真有天命…呜…”
    像被剥离了气力精神,勾了魂,一滴又一滴老泪嗒嗒掉落。这副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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