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的身体在训练有素的保镖面前如同蝼蚁,无论她怎么挣扎,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。“我爸快不行了!我要见他最后一面!霍耀华凭什么囚禁我?凭什么不让我见我爸?是不是他搞的鬼?是不是他害死了我爸?”
她的声音嘶哑凄厉,带着绝望的控诉和悲愤的哭喊,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,尖锐得像要划破空气,听得张阿姨心惊胆战,忍不住抹着眼泪劝说:“盼儿,你冷静点,别伤了自己,我们先给霍总打个电话。”
顾盼儿浑身颤抖,泪水模糊了视线,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。她知道,现在唯一能让她离开这里的,只有霍耀华。
她被保镖架回沙发上,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软在柔软的坐垫上,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。张阿姨颤抖着拨通了霍耀华的越洋电话,电话接通前的“嘟嘟”声,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顾盼儿的心上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,传来霍耀华略显疲惫却依旧冰冷的声音,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:“什么事?”
霍总,是我,张阿姨。”张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,小心翼翼地说道,生怕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霍总,“盼儿她爸……她爸不行了,医院下了病危通知,随时可能……可能就走了。您能不能通融一下,让盼儿回医院见她爸最后一面?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,您就发发善心,成全孩子这最后的心愿吧!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有电流的杂音在耳边轻微作响。顾盼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既期待又恐惧,期待他能网开一面,又恐惧他会再次冷漠拒绝。
“让她接电话。”霍耀华的声音依旧冰冷,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,像一块浸在冰水里的石头。
保镖把手机递给顾盼儿,她接过手机,指尖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,屏幕上甚至留下了清晰的指痕。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浓烈的恨意和控诉,像一把烧红的刀子,狠狠刺向电话那头:“霍耀华,是不是你做的?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爸?你恨我,恨我亲生父亲,冲我来就好,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老人?他那么善良,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!”
“我没有。”霍耀华的声音依旧平静,平静得近乎冷漠,听不出丝毫心虚或悲伤。”
“没有?”顾盼儿冷笑一声,泪水混合着恨意滑落得更凶,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凄厉的弧度,“除了你,还有谁会这么做?霍耀华,你囚禁我,不让我见我爸,现在他快不行了,你满意了?这就是你想要的报复吗?用我至亲的命来偿还你所谓的血海深仇?你就这么狠心,这么冷血吗?”
电话那头的霍耀华正坐在欧洲酒店的会议室里,面前摊着厚厚的谈判文件,连续半个月的熬夜和高压谈判让他眼底布满血丝,身心俱疲。顾盼儿的指控像一把尖锐的针,猝不及防地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,让他原本就烦躁的情绪更加压抑,一丝怒火夹杂着莫名的刺痛涌上心头。
“我再说一次,我没有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,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,“如果你想回去见他,我可以让保镖送你去。但你记住,不准趁机逃跑,否则后果自负。”
说完,他没有给顾盼儿再开口的机会,直接挂断了电话,听筒里只剩下“嘟嘟”的忙音,像一记记耳光,扇在顾盼儿的脸上。
顾盼儿看着被挂断的手机,心中的恨意如同燎原之火,瞬间烧遍了全身。他的冷漠,他的毫不犹豫,他的避重就轻,在她看来都是心虚的证明。她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,“啪”的一声,屏幕碎裂的声音刺耳难听,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。
“备车。”保镖接到霍耀华的指令,面无表情地对顾盼儿说道,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。
顾盼儿没有说话,只是麻木地站起身,跟着保镖走出别墅。阳光刺眼,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,长时间待在昏暗的房间里,她的眼睛已经有些不适应强光。
坐在车里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,熟悉的街道、公园、商店,曾经都留下过她和养父的身影。
小时候,养父骑着自行车送她上学,路过街角的早餐铺,总会给她买一根热乎乎的油条;她考上高中那年,养父带着她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下午,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要好好学习,却绝口不提自己为了供她上学,偷偷打了两份工。如今物是人非,那些温暖的回忆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,割得她心口生疼。
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,夹杂着悲伤和绝望的气息,冰冷而压抑。顾盼儿被保镖“护送”着,快步冲向养父的病房,脚步因为急切而有些踉跄。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,她看到养父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如纸,几乎没有一丝血色,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,连接着旁边的监护仪,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平缓得令人心惊。
养母趴在床边,哭得肝肠寸断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看到顾盼儿进来,哽咽着说道:“盼儿,你可来了,你爸一直在等你……他刚才还在念叨你的名字……”
顾盼儿快步走到病床边,小心翼翼地握住养父冰冷的手。那双手曾经那么温暖,那么有力,小时候她摔倒时,是这双手将她扶起;她生病时,是这双手给她掖好被角;她遇到困难时,是这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,告诉她“别怕”。可如今,这双手却只剩下冰冷和僵硬,指节因为常年劳作而变形,掌心的老茧粗糙得硌手。
“爸,我来了,你看看我,我是盼儿啊……”顾盼儿哽咽着呼唤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,滴落在养父的手背上,“我来看你了,你别睡,好不好?我们回家,回到我们以前的小房子,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红烧肉,你还没吃到呢……”
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,养父的眼皮动了动,缓缓睁开一条缝,浑浊的眼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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