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他真的想。
可他抬头,看向那口燃烧的巨锅。
锅中灰焰,映出万千画面——
老王在吃“记忆鱼”,笑着说:“真香。”
张姨对着空屋说:“儿子,妈给你留饭。”
外卖小哥在深夜啃冷盒饭,屏幕亮着:“您有新的订单。”
“他们……还在等一口热汤。”巴刀鱼低语。
“可你救不了所有人。”老巴刀鱼说。
“救一个,算一个。”巴刀鱼抬头,眼神如金焰,“父亲烧过。我不能躲。”
他转身,走向巨锅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老巴刀鱼问。
“取‘寂泥’。”巴刀鱼说,“用‘死身’,煨‘活魂’。”
他纵身跃入灰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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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现实·地库**
井口灰雾骤然停滞。
娃娃鱼闭眼,银针剧烈震颤,银线绷直如弓!
“他在……对抗‘寂火’!”她声音发抖,“‘寂火’要焚他魂,他却用‘心火’反煨!他……他要以身为薪!”
酸菜汤怒吼:“主厨——!”
井中,无回应。
只有灰雾,开始缓缓变色——
由灰,转青,转金,最后竟泛出一丝**红**。
像血。
像火。
像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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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寂火渊**
巴刀鱼在灰焰中燃烧。
他的皮肤在龟裂,血在蒸发,肉在炭化。
可他不退。
他盘膝而坐,掌心金纹爆裂,命火全数注入!
“寂火……不焚静土。”他低语,“我以‘死身’入,可我心不静。我有愿,有执,有火!”
他猛拍心口:
“我愿这城,有人做饭!
我愿这人,能尝真味!
我愿这火,永不熄!”
轰——!!
心火与寂火相撞!
灰焰炸开,化作一道**金青火环**,横扫整个寂火渊!
火环所过之处,灰土翻腾,竟缓缓凝聚,化作一捧**黑泥**——通体漆黑,如墨,却有微光流转,触手温润,像有生命。
**寂泥**。
巴刀鱼伸手,捧起黑泥。
刹那,老巴刀鱼的幻影在火中浮现,看着他,缓缓点头。
“你选了‘死路’。”他说,“可这条路……有光。”
他身影渐散,化作一缕灰烟,融入寂火。
巴刀鱼闭眼,心神沉入最后一步。
他将寂泥置于心口,命火缓缓煨之。
七日。
他在火中静坐,如尸。
魂不散,火不灭。
---
**现实·第七日**
地库,凌晨。
灰雾已尽,井口一片死寂。
娃娃鱼跪地,银针断裂两根,嘴角溢血,可她死死攥着最后一根银线。
“快……快出来……”她喃喃。
酸菜汤站在井边,火煞在周身翻滚,双拳紧握,指节发白。
“主厨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“你答应过……要给我做酸菜鱼……”
就在这时——
“咕咚。”
一声轻响。
井中,浮出一只手。
漆黑,炭化,像烧焦的木。
手缓缓攀上井沿。
接着,是头。
巴刀鱼的脸,全被炭灰覆盖,双眼紧闭,口鼻无息,像一具真正的尸体。
“主厨!”酸菜汤冲上前,一把将他拉出!
娃娃鱼银针疾射,三针入他心口!
“噗——!”
巴刀鱼猛地吐出一口黑血,随即睁开眼。
眼中有火。
金焰。
他活着。
他从怀中取出玉匣,打开。
一捧黑泥,静静躺在里面,温润如玉。
“成了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‘寂泥’,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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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安全屋·炼菜**
废弃茶馆,青砖黛瓦,梁上挂满蛛网。
巴刀鱼将黑泥置于一口古朴的黑陶锅中,注入山泉。
火燃。
刹那——
黑泥入水,竟不化开,反而在锅心凝成一座**微型山峦**。山巅,一缕极细的青烟升起,无声无息,却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凝滞了。
“黑陶煨寂,以寂泥为心,以静为火。”娃娃鱼闭眼,“这火,不能用‘心火’,不能用‘火煞’,必须用……‘无火之火’。”
“无火之火?”酸菜汤问。
“用‘等’。”巴刀鱼轻声道,“用七日之静,煨一锅汤。”
他将陶锅置于灶上,自己盘膝而坐,闭眼。
火,只燃一小簇,如将熄的烛。
他不再注入任何力量。
只是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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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七日·煨火**
第一日,火微。
娃娃鱼闭眼,听见陶锅中,有极细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泥土在呼吸。
第二日,火稳。
酸菜汤守在门外,发现茶馆外的野猫不再乱叫,都安静地趴着,像是在听锅声。
第三日,火静。
城市似乎也安静了。没有争吵,没有车祸,连警笛都少了。
第四日,火敛。
巴刀鱼开始脱水,嘴唇干裂,可他不动。
第五日,火寂。
陶锅中的“沙沙”声停了。泥土山峦开始缓缓下沉,化作一汪黑水。
第六日,火藏。
黑水表面,竟凝出一层极薄的**冰**,冰下,有微光流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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