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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佩牵缘:真假千金沪上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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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55章沪上繁华尽,双生花未知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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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座精致的西式小楼,带着个小花园。按了门铃,女佣出来接了东西,说是姨太太在会客,让她稍等,取了回执再走。
    贝贝便站在门廊的阴影里等着。这里比弄堂安静许多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和隐约从客厅敞开的窗户里飘出来的谈笑声。
    起初她并未留意,直到几个字眼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里。
    “……说起来,也是十五六年前的旧事了。”一个略显低沉的女声,带着些许感慨。
    “可不是嘛,那时候沪上谁不知道莫家?莫隆老爷为人四海,生意做得大,夫人也是名门闺秀,那一对双生女儿,粉雕玉琢的,真是羡煞旁人。”另一个声音接话,音调略高。
    贝贝的心猛地一跳,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。莫家?双生女儿?
    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,向窗户的方向悄悄挪近了一步。
    “唉,谁能想到呢?盛极而衰,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。”低沉女声压得更低了些,“通敌……那样的罪名扣下来,谁能扛得住?家抄了,人抓了,偌大的家业,烟消云散。”
    “我听说,莫夫人后来带着剩下那个女儿,不知所踪了?好像是叫……莹莹?”
    “嗯,是叫莹莹。当时乱得很,都说那个小的,叫贝贝的,夭折了。可惜了的……若那两个女孩子还在世,算起来,也该有十七八岁,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。”
    “贝贝……真是个好听的名字。说起来,刚才送绣活来的那个小姑娘,看着年纪倒差不多,眉眼也怪清秀的……”
    “嘘——快别浑说。那种人家的孩子,就算还在,命运如何,谁又知道呢?这世道……”
    后面的话,贝贝听不清了。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,四肢百骸都僵住了。耳朵里嗡嗡作响,像是闯进了一窝蜂。莫家……贝贝……夭折……十七八岁……
    每一个字,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。
    她是谁?她是莫老憨从江南码头捡回来的阿贝。养父说,那天清晨雾很大,她裹在襁褓里,放在一个破旧的竹篮中,不哭也不闹,只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。除了那半块玉佩,身边再无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。
    可为什么,此刻听到“莫家”、“贝贝”这几个字,她的心会这样痛?像是被遗忘了许久的伤口,突然被人狠狠揭开,鲜血淋漓。
    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胸口,隔着薄薄的衣衫,能感觉到那半块玉佩坚硬的轮廓。它一直贴着她的心口,带着她体温的温热。
    “喂,送绣活的!”女佣的声音惊醒了她。
    贝贝猛地回神,才发现自己额上沁出了冷汗,提篮的把手被她攥得死紧。
    女佣将一张回执塞到她手里,狐疑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白?”
    “没……没什么,”贝贝慌忙低下头,声音有些发颤,“可能是……有点中暑。谢谢您。”
    她几乎是逃离了李公馆的门廊。阳光明晃晃地照在霞飞路上,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周围的车马声、人声,都变得遥远而模糊。她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句话——“若那两个女孩子还在世,也该有贝贝这般年纪了吧……”
    贝贝……贝贝……
    这是她的名字。养父母给她取的,说捡到她时,她像个小宝贝。可原来,这或许本就是她的名字?
    那莫家……那个一夜之间倾覆的莫家……难道就是她的……根?
    她浑浑噩噩地走着,不知走了多久,直到腿脚酸软,才在一个僻静的街角停下来,靠着冰凉的墙壁,大口喘着气。心跳得厉害,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。
    她需要冷静。这也许只是个巧合。上海这么大,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,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更是数不胜数。那些太太们不过是闲聊几句陈年旧事,怎么会和她这个从江南水乡来的、无依无靠的小绣娘扯上关系?
    对,一定是巧合。她用力甩头,试图把那些纷乱的念头甩出去。当务之急,是赚钱,给爹爹治病。其他的,都不重要。
    她紧紧攥着提篮的把手,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。那半块玉佩贴着皮肤,冰凉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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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与此同时,沪西那片低矮拥挤、终年弥漫着煤烟和污浊气味的贫民窟里,一间用木板和油毡勉强搭就的窝棚内,光线昏暗。
    莹莹端着一个小巧的白瓷碗,碗里是刚熬好的、黑乎乎的药汁。她走到床边,轻声道:“娘,该吃药了。”
    床上躺着的妇人,正是昔年沪上莫家的主母林婉如。只是如今,她早已褪尽了铅华,脸色苍白憔悴,眼角的皱纹深刻着这些年的磨难与风霜。她勉强撑起身子,就着莹莹的手,小口小口地喝着药。
    她的动作很慢,每喝一口,眉头都微微蹙起,似乎在强忍着什么。忽然,她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、撕心裂肺的咳嗽,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    “娘!”莹莹慌忙放下药碗,扶住她,用帕子去接。
    一阵猛咳之后,林氏虚脱地倒回枕上,喘着粗气。莹莹收回帕子,借着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天光,她看到那素白的帕子上,赫然染着一抹刺目的猩红。
    那血色,像一道惊雷,劈在莹莹的心上。她的手猛地一抖,帕子险些掉落。
    林氏闭着眼,声音细若游丝:“没……没事,老毛病了……”
    莹莹看着母亲毫无血色的脸,看着那帕子上惊心的红,又环顾这四处漏风、家徒四壁的“家”。这些年,母亲变卖了所有能变卖的首饰细软,靠着给人缝补、浆洗,供她读完了教会学校。齐家感念旧情,确实派管家暗中接济过几次,但母亲性子倔强,不愿多受嗟来之食,总是婉拒大半。而她自己,虽然成绩优异,却也因为莫家女儿的身份,在找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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