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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佩牵缘:真假千金沪上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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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52章暗巷银躅(第3/5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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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线昏暗,只有角落里那盏如豆的、齐家送来的小油灯,散发出微弱的光晕。莹莹蜷缩在草铺上,小脸依旧通红,呼吸急促,似乎比刚才更难受了。
    屋内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迹象。
    她不敢大意,又侧耳倾听片刻,确认周围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异响,这才深吸一口气,绕到前面,快速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,闪身进去,立刻将门闩插上。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她大口喘息着,心脏狂跳,几乎要撞出胸腔。
    安全了……暂时。
    她顾不上浑身湿透和脚底的剧痛,立刻扑到草铺边。“莹莹,莹莹,阿娘回来了,药买回来了。”她声音颤抖,伸手去摸女儿的额头,还是那么烫。
    莹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眼神涣散,看到母亲,虚弱地喊了一声:“阿娘……冷……”
    林婉贞心如刀绞。“乖,马上就不冷了,阿娘给你煎药。”她挣扎着起身,这才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虚弱,险些栽倒在地。她扶住旁边歪斜的木凳,稳了稳心神。
    不能倒,现在还不能倒。
    她看向屋内。齐家送来的东西除了那盏油灯,还有一个半旧的小泥炉和一个小铁锅,以及一小袋米和几块干粮,甚至还有一床稍厚实的棉被。福伯想得周到,但这些“奢侈”的东西,在此刻危机四伏的环境下,也成了招祸的根源。
    她必须先煎药。
    棚屋一角有个小小的、用几块砖头垒成的灶,上面放着铁锅。她颤抖着手,将药包打开,按照药铺伙计的嘱咐,将药材倒入锅中,又拿起墙角一个破了一角的瓦罐,里面是她们平日里接的雨水。将水倒入锅中,盖上那个不太合缝的木头锅盖。
    然后,她蹲下身,试图点燃那小泥炉里的炭块。手指冻得僵硬,火柴划了好几根,才勉强点燃一小撮引火的干草。烟雾呛得她连连咳嗽,眼泪都流了出来。她小心地护着那微弱的火苗,看着它一点点舔舐着黑黢黢的炭块,心里祈祷着快点燃,快一点。
    火光映着她苍白憔悴、沾满泥水的脸,眼神里是近乎偏执的坚持。
    终于,炭块泛起了红光。她将泥炉小心地挪到灶下,添上几块稍大的炭。做这一切的时候,她赤着的脚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,伤口被泥水浸泡,传来一阵阵灼痛和麻木交替的感觉。她低头看了一眼,脚底板一片狼藉,泥污混合着暗红的血迹,肿了起来。
    她撕下内衣相对干净的一角,就着瓦罐里剩下的少许雨水,胡乱擦了擦脚,将伤口粗略地包裹了一下。动作麻利,没有一丝犹豫。曾经的莫家主母,连指甲都由丫鬟精心修剪,如今却要在这漏雨的破棚子里,自己处理血肉模糊的伤脚。
    尊严?在生存和女儿的生命面前,一文不值。
    药锅开始发出轻微的滋滋声,水汽顶动着锅盖,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逐渐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。这味道并不好闻,却让林婉贞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。这是希望的味道。
    她守在炉边,不时添减炭火,控制着火候。目光却不时警惕地扫向门口和那个小窗。老婆子的话像一根刺,扎在她心里。那些窥伺的人,会不会去而复返?
    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。棚屋外,雨势似乎小了一些,但依旧淅淅沥沥,敲打不停。偶尔有夜归的贫民沉重的脚步声踏过门外的泥地,都会让林婉贞瞬间绷紧身体,屏住呼吸,直到脚步声远去。
    莹莹的**声渐渐低了下去,似乎又昏睡过去,但呼吸依旧急促灼热。
    药终于煎好了。林婉贞用破布垫着,将滚烫的药汁倒入一个粗陶碗里。黑色的药液,散发着令人皱眉的苦气。
    她端着碗,坐到草铺边,轻轻扶起莹莹。“莹莹,乖,张嘴,把药喝了病就好了。”
    莹莹被唤醒,闻到药味,本能地抗拒,扭着头,嘴唇紧闭。
    “听话,莹莹,喝了药就不难受了。”林婉贞耐心地哄着,声音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。她试了试药的温度,还有些烫,便小心地吹着气。
    也许是母亲的安抚起了作用,也许是实在病得没有力气挣扎,莹莹终于微微张开了嘴。林婉贞一小勺一小勺地将药喂进去。莹莹被苦得直皱眉头,几次想吐出来,都被林婉贞轻轻按住。
    喂完药,林婉贞已是满头虚汗。她让莹重新躺好,给她掖紧那床厚棉被。看着女儿因为药力或许会渐渐安稳下来的睡颜,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瞬。
    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浑身湿冷的衣服贴着皮肤,冷得她牙齿打颤。脚上的伤口在短暂的麻木后,又开始尖锐地疼痛起来。
    她望着角落里那跳跃的、微弱的油灯火苗,眼神空洞。
    今天发生的一切,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转:当铺的羞辱、福伯雪中送炭的恩情、雨中奔波的绝望、脚底撕心裂肺的疼痛、巷口那转瞬即逝的幻影、老婆子的警告、煎药时的警惕……
    还有,那沉甸甸的、如今却可能引来灾祸的银钱。
    齐家的帮助是恩,也是债,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。赵坤既然能诬陷莫隆通敌,能逼得她们母女流落至此,又岂会放过任何与莫家相关的线索?福伯的到来,恐怕早已落入某些人的眼中。
    这贫民窟,并非避风港,而是另一个危机四伏的战场。
    她低头,看着自己包裹着破布、依旧渗出血迹的赤足,看着身上肮脏湿透的衣衫,再看向草铺上病弱的女儿。
    曾经锦衣玉食、仆从如云的莫家主母,何曾想过会落到如此境地?
    一滴滚烫的液体,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,混着脸上的雨水和泥污,无声地滴落在胸前冰冷的衣襟上。
    但仅仅是一滴。
    她迅速抬手,用同样冰冷的手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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