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掉的,可就不止一根柴了!”
如同一道强光骤然撕裂了最深沉的黑暗!
吴天放猛地抬起了头!
那双原本浑浊一片、如同被蒙上了厚厚阴霾的眼眸里,先是极度的愕然,随即,一股难以言喻、近乎求生的狂喜光芒骤然爆发!
那光如此强烈,如同长期溺毙在污水中的人,在即将沉没的最后一刻,手指痉挛着,终于碰触到了漂浮在眼前的一根粗糙浮木!
“县长……您……”
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巨大的刺激让他喉结剧烈上下滚动,声音是干涩的破风箱,“……王书记他……他……有……有把柄在您手里?”
最后几个字,他几乎是屏着呼吸、用了毕生最大的勇气才勉强挤出来。
像是捧着刚从地底挖出的、沾满泥泞的稀世珍宝。
唯恐一个不慎就摔得粉碎。
这一次,刘世廷没有再用那锋利的言语去回答。
他反而重新坐回属于自己、代表着无上权力的高背皮椅中,动作优雅而缓慢,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从容。
他伸手,慢条斯理地打开桌上那盒昂贵的特供香烟,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捻出一支,轻轻掂了掂。
没有用桌角的镀金打火机,而是随手拿起一份普通打火机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幽蓝色的火苗跃起。
他凑近点燃,深深吸了一口,动作带着某种近乎宗教仪式般的庄重与深沉。
灰白色的烟雾顺着他的鼻腔徐徐喷出,又被他贪婪地重新吸入肺部深处,来回反复地盘旋、充盈,仿佛这缕青烟是他汲取力量和计谋的神器。
他让那酝酿、发酵、凝聚着致命杀伤力的烟雾在肺腑中流转了足够长的时间——长到足够让旁边候着的吴天放几乎因紧张而窒息——才终于缓缓地将一股长长的、浓稠的烟柱吐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