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猛地挺直了一下腰背又迅速弯回去,双手慌乱地摆动着,声音因急切而有点变形,“县长,借我八个胆儿我也不敢直接上门打扰您休息啊!”
“我刚才说过的,是…是打过电话,家里的座机,一直没人接听…一直响一直响…”
“我才……我才斗胆猜…”
“您可能还在办公室,为县里的大事操劳。”他努力让语气显得真诚,可惜那份惊惧像湿透的衣衫,紧紧裹着他。
刘世廷从鼻腔里挤出一个模糊的“嗯”声,身体缓缓地、刻意放松地向后靠回厚实的皮质椅背,仿佛刚才那短暂的紧张从未出现过。
他的手指在光滑如镜的红木桌面上开始无意识地、带着某种特殊韵律地敲击着。
“笃…笃…笃…”
指尖接触硬木的声音沉闷、单调、清晰。
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一声声回响。
如同古寺里暮鼓敲响前的预兆。
又像审判官手中法槌落下前的轻叩,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、巨大的压迫感。
他锐利的目光并未放松分毫,依旧牢牢锁定着吴天放,如同手术台上聚焦的无影灯,冰冷而精准。
他要看看,这个被自己视作弃子的“闲人”,究竟怀揣着怎样“火烧眉毛”的要紧事,值得他打破常规、如此失态地夜闯办公室?
一种近乎猫捉老鼠般的玩味,混杂着冰凉的审视,盘踞在他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