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一半’?”江昭宁缓缓地重复着这个冰冷扎心的比例数字。
他的脸上仿佛骤然蒙上了一层寒冬的严霜,连眉梢都结出凛冽的冰棱。
江昭宁终于将目光完全转回,精准地落在东妙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,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弧度,“那就是说,你这号称百年古刹、戒律森严的清凉寺里,有一半的‘出家人’,并非真正的佛门弟子?”
他刻意停顿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“或者说,寺里半数所谓持戒清修、受人供奉礼拜的比丘僧众,不过是披着这身黄绸、混入此地的……‘临时工’?”
他的声音陡然下沉半度,比刚才更低,却更清晰得如同钢针穿透耳膜,“只是你东妙和尚……雇佣的‘临时工’?”
“临时工”三个字,被江昭宁咬得极重,充满了辛辣的讽刺。
它撕开了“僧人”这个神圣称谓的伪装,将其还原为最赤裸的雇佣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