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载亲王的武器!
它,可以让皇城的人明白,那载亲王,死在了大沽口!
“唏律律——”
马匹嘶鸣,季然猛地纵马而起!
破旧的壬子旗沾染着血水、刀痕、熏黑,沾染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所有血火!
城外官道上,单骑疾驰!那身后的八百骑兵,绕路直奔广渠门!
“敌袭!!”
箭塔上,早有准备的禁军射出了密密麻麻的子弹!
嗡!
天发杀机!
黑红色杀气彷如实质一般,在季然身边十步直接掀翻子弹,震摄了那塔楼上的禁军!
面前的城墙紧闭,一墙之隔,还有无数禁军站在门后,竖起了坚盾!
哒哒哒!!
马蹄越来越快!好似踩在人心头的鼓点!
噌!
季然抬手,举起了龙头步槊!
嗖!
他的右手隆起道道青筋,手臂绷直成强劲的弓弦!灵障再度弹起强横的力道,让那龙头步槊瞬间飚射!
轰!!!
巨大的城门轰然爆开!无数厚重的木片与金属四下纷飞!堵在门后的禁军连带着盾牌全部四分五裂!
那被步槊击中的最中心处,更是被震杀成一片血雾!
哒哒哒!
马蹄如风,踩踏出滚滚血花!
砰!
季然一把抓起斜插在地上龙头步槊,毫不停歇的杀向前方!
街巷寂静无人,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禁军列阵在前!如今军容,绝对不是临时起意,一定是早早做出的安排!
瓦西德!
季然的脑海中,立刻就浮现出了这个老人。
或许是他,先来了京城准备!想要联合朝廷,彻底剿灭拳民!
但很可惜。
他没有算到的是,自己已经成为了真王。
马蹄擂鼓,击起漫天尘灰。
季然的身影杀入了人群,如同绞肉机般撕开了一条血肉红毯。哀嚎声和厮杀声,如同咆哮的乐章,翻涌在京城的街巷!
正如他自己所说。
变革是需要流血的。
他可以震晕所有人,然后走过去。但是不经过鲜血的冲击,百姓、拳民、朝廷,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决心。
只有鲜血铺满的道路,才能长久的震慑所有魑魅魍魉!
“壬子旗!”
“那边,是壬子旗!!”
有拳民发现了那高耸的旗帜,当即跑了过去!
在看到了那遍地尸骸后,这些拳民非但没有惊恐,反而是兴奋了起来!
禁军!
“壬子旗杀来了!!”
小巷中,有拳民开始汇聚到季然的身后。那前方的禁军已经彻底溃败!
真正的战斗,不用太高的战损,只要三成以上,军队就会直接溃败!
季然挥舞着步槊,轻而易举的收割着那些已经崩溃的禁军。
血色像是被他铺陈的红毯,横穿外城,直奔皇都!
“是太岁爷!”
“跟上!!!”
此刻,有大刀会的人奔来!
广渠门中,开始有人汇聚!壬子坛的名头,可以迅速将那广渠门集结的拳民统一起来!
如果从京城天空鸟瞰,整个京城大街小巷,密密麻麻的拳民都朝着一个中心点汇聚!
十几万拳民,都朝着那一杆高耸的旗帜嘶吼。
漫漫民心,涛涛民意,无论是否懵懂,都汇聚成了巨浪,朝着那富丽堂皇的皇城拍去!
他们或许不懂为什么,但是报纸上,说书里,那些事情都已然唤醒了一丝丝民族意识。
高耸的屋檐上,箫笙静静看着汇聚的人流。
她的瞳孔倒映着人群,仿佛倒映着津门动手前,那一夜的火光。
……
“八门里,一定有朝廷的人。”
那天的铃铛胡同,纸人李整理着一个个纸人,给他们涂抹上新的油彩。
箫笙站在他的身后,微微咬着嘴唇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提前动手,反而要让那些重要的武行走了后,对留下的人动手?”
“因为去的人,就算是奸细也无所谓了。”
“怎么会无所谓!”
纸人李握着画笔,笑吟吟的看着少女,道:“你见过海边的一个浪头,因为几滴海水而逆流吗?”
少女一愣。
“只要太岁能够踏入京城,大势,会让那些人身不由己。”
“最终,他们也会化为刺向朝廷的刀!”
“他,会是一股大风!从渤海回来的那天,我就知道。”
轰!
火焰,嘶吼,狂潮。
箫笙站在京城的楼阁屋阙,看到四面八方的拳民,化为了一道汹涌的黑潮,直奔最中央的龙庭!
他们没有任何人指挥,却在那一道血色刀尖的带领下,撕开了整个王朝的心脏!
护城河前,所有的浮桥等物件,全部被毁!
季然飞身而入!
那些拳民被阻挡在了河外,却立刻开始搭建桥梁!
……
阳光漫过金銮殿的阶梯,年轻的天子蜷缩在比他身形大两圈的金龙宝座上。
他的目光空洞,死死盯着敞开的大殿!
阳光金水一般漫过门槛,爬入了暗淡的殿堂。
旁边老太监枯藤般的手掌按着天子颤抖的膝盖,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殿外白玉阶。
有人来了。
哒哒哒!
“报——”
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跪在了地上,哀嚎道:“陛下!贼人杀进皇城了!皇城禁军三千人,十个呼吸,全部被杀!尸横遍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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