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既已摸透那霜戎小汗王的算计,那末将就明白怎么打了,区区不到八万的兵马,也敢在俺面前叫嚣。
还请王爷放心,五日之内,盛必取下敌帅首级!”
薛盛的笑声中气十足,威严的脸上满是狂傲与自信,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,于陛下帅帐之中,群雄荟萃,一个个大喊大叫着,说着如若不成提头来见,争抢着大战军功。
“薛总兵莫要着急,此战还需先行试探,真正摸透敌方虚实,再伺机而动。”
李泽岳微笑着说了句屁话。
薛盛点头称是。
“另外还有一事。”
“王爷但说无妨。”
李泽岳没有犹豫,道:
“我欲从雪满关调兵入月轮。”
薛盛也没有犹豫,拱手应道:
“末将遵王爷安排。”
李泽岳有些诧异地看了薛盛一眼,按理说,藩王是无权调动边关兵马的。
随即他也很快明白过来,那是在常规情况下,如今的情况,是霜戎三线南下,堪称全面进攻的国战,如若让霜戎得了月轮,这也是大宁的损失。
薛盛是大宁西南雄关话事人,蜀西最高军事统帅,又是陛下心腹,有一定的自主权,他也知道王爷与神山关系密切,既然开口此事,必然是有所安排。
薛盛综合分析之下,故满口答应。
李泽岳想了想,还是没有让薛盛担此责任,从怀中掏出了御赐龙纹玉牌,刻着硕大的蜀字。
薛盛怔了一下,随后收敛表情,严肃起身,郑重单膝跪于李泽岳身前,掷地有声:
“末将,谨遵王爷军令。”
“薛总兵,月轮亦为我大宁国土,今我大宁十万大山山民,欲往月轮开辟家园,此为幸事。
奈何西有霜戎蛮夷,欲出兵月轮,侵我国土,奴我山民,此事何解?”
薛盛抬头,一字一句道:
“回王爷,陛下曾言,
犯我大宁天威者,尽诛之。”
奏对完毕,算是给李泽岳此次从雪满关调兵定了性,给了官方说辞。
随后,李泽岳缓缓将薛盛扶起,微笑道:
“薛叔,我不能在雪满关多待,需即刻前往月轮。
过几日,我外公会带神山的人来雪满关,与所调兵马一同入十万大山,赶赴月轮。
神山会召集山民力量,与大军一同行动。
至于具体所调多少兵马,薛总兵可与神山大祭司商量后决定,可万万不能使得关内空虚。
至于粮草之事……”
说到这里,李泽岳迟疑了。
一旁,参卢连忙道:“殿、王爷莫要担心,大军既是帮我十万大山驱除敌军,一应粮草自有三千山寨负责筹集,大军只需带上赶往十万大山这几日的口粮便是。”
“那便这么说定了。”
李泽岳拍了拍手,算是给此事盖棺定论。
随后,他看向谭尘,道:“你可领兵入月轮。”
谭尘拱手应道:“是。”
薛盛没有说话,认可了这个安排。
谭尘本就是武举第一,军事谋略、兵法策论,理论知识极为扎实,只是武殿试时因连番大战体力不支败给了武状元卢烈,憾居榜眼。
经过这半年的带兵实践,谭尘已经有了一定的统兵能力,到时候再给他配两个经验丰富的副将,一切就都稳当了。
薛盛知道谭尘是李泽岳的心腹,他也很喜欢这个有天赋的年轻人,多培养培养,不是坏事。
“跟对人是真重要啊……”
薛盛咂了咂嘴,但也没什么羡慕的,毕竟他也是十几岁的年纪跟了陛下,几十年过去了,他已成了边关统帅,身居高位,勋爵加身,封妻荫子,只要后半辈子不犯什么大错,他就能稳稳当当地寿终正寝。
说不定还能陪葬皇陵呢,呵呵。
想到这里,薛盛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现起一道儒雅的身影。
张回。
“唉……”
他摇了摇头,有些遗憾,也有些怀念。
当年他们那帮人里,只有张回自己是大家族出身,聪明又自负,操劳一生,最后却得了如此结局。
或许,只有那可造福江南几百年的白鹿堤旁的石碑,才是他曾实实在在存在于这个世上的证据。
只可惜,连那座石碑也被群情激愤的江南百姓们推倒了。
可悲,可叹……
一旁,李泽岳正与郭卓说着话。
“下山时,外公曾与我言,由二师伯带我入十万大山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郭卓与参卢点了点头。
“我还有两位同伴,便是我那护卫与盗圣老爷子,稍后,我会请祁老爷子随我入月轮。”
“盗圣大人若愿出手相助,神山与三千山寨必有厚报。”
参卢是人精,他知盗圣这样的高手,就算是二殿下也需用人情请他相助。
李泽岳笑了笑,微微点头:“参师伯客气了,都是一家人。”
沐素在一旁看着他们交涉,弱弱地咳嗽了两声,看向李泽岳道:
“李师兄,我是跟你一块行动嘛?”
“这……”
李泽岳眨了眨眼睛。
郭卓在一旁训斥道:
“莫要胡闹,你师兄去月轮是要办大事的,极为危险,莫要拖累他。”
沐素才不想跟师祖师父在一块,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跟着他们一起行动,跟没下山有什么区别?
“我才没有胡闹,李师兄身上还有伤未好,现在连我都打不过。
我会医术,也认得十万大山中的药草,能帮着煮药,还能用真气帮师兄疗伤,助他伤势早日恢复!”
“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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