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是?”
郑湘问道。
“我来为郑公公介绍。”
谢远安连忙道,“这位名叫李白,是打算进京赶考的书生。今日在酒楼偶遇,一见如故。李白兄诗词艳艳,一首《将进酒》,写得是字字珠玑,令人叹服!听说郑公公平日里也喜好诗词,便特意带他前来,想献诗一首,给公公助兴。”
“哦?”
郑湘来了兴趣。
“咱家是个粗人,不懂什么诗词。”
郑湘笑道,“不过,咱家的干爹魏公公,却是极好此道的。你若是真有什么好诗,不妨念来听听。若是能入了咱家的眼,咱家可以代为引荐,保你有大好前程!”
“好啊。”
那名叫“李白”的书生,缓缓抬起头。
一张平平无奇的脸。
眸子却是亮得惊人。
他看着郑湘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“那你,可听好了。”
声音平静,却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。
“忽有狂徒夜磨刀,帝星飘摇荧惑高。”
“翻天覆地从今始,杀人何须惜手劳。”
此诗一出。
宴会厅内的乐声,不知何时停了下来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这诗……
怎么听着,不像是在歌功颂德啊?
简直杀气腾腾。
郑湘的脸色,也变得难看起来。
“你念的这是什么……”
他正要发作。
却见那书生向前迈出一步,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不忠之人曰可杀!”
“不孝之人曰可杀!”
“不仁之人曰可杀!”
“不义之人曰可杀!”
每念一句,他身上的气势,便强盛一分。
杀意凛然!
“大胆狂徒!竟敢在此胡言乱语!来人!给我拿下!”
郑湘终于反应过来,指着那书生,厉声怒喝。
周围的护卫闻声,纷纷拔刀出鞘,朝着那书生扑了过去。
然而。
那书生却是不闪不避,目光死死地盯着郑湘。
“不礼不智不信人,我曰……”
“铮——!”
一道耀眼的刀光,如闪电般划破大厅的空气。
“杀!杀!杀!”
伴随着最后三个杀气腾腾的字眼。
那书生的身影,如同鬼魅般,瞬间穿过了重重护卫,出现在了郑湘的面前。
手里还倒提着一把,刚从护卫腰间抽出来的刀。
“噗嗤!”
头颅冲天而起!
鲜血如喷泉般涌出,溅了周围的宾客一身。
郑湘的无头尸体,晃了两下,扑通一声倒在地上。
那颗头颅滚落在一旁,脸上还保持着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我这首七杀诗,如何?”
“啊——!”
短暂的死寂之后,宴会厅内,爆发出刺耳的尖叫。
离得近的宾客,被那喷溅而出的温热鲜血溅了一身,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。
整个大厅,瞬间乱作一团。
唯有那书生,静立于血泊之中,一手握着那柄仍在滴血的长刀,另一手提起郑湘的脑袋,神色平静得可怕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!”
谢远安指着他,声音颤抖,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。
眼前这个杀伐果断,如同地府修罗般的杀手。
与之前那个谈笑风生,吟诵出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”的潇洒书生,反差实在太大。
书生缓缓抬起头,目光落在谢远安的脸上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“陈木。”
陈木?!
这两个字,如同一道惊雷,在谢远安的耳边炸响!
他就是那个……
抗命不遵,孤守肃马的……
陈木?
当真是狂徒!
“诸位,不必惊慌。”
陈木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“我陈木今日此来,只为诛杀郑湘此贼。”
“此獠身为朝廷命官,却只知媚上欺下,党同伐异。为一己私利,竟不顾北境数万军民死活,意图断我粮道,置我等于死地!”
“此等不仁不义,祸国殃民之辈,人人得而诛之!”
他的目光,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“相信在座的各位,都是一心为国,深明大义之辈吧?”
此言一出,那些原本还惊慌失措的官员、将领们,顿时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一个个噤若寒蝉。
他们这才反应过来,眼前这位,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刺客。
而是连北莽大军都敢硬撼的狠人!
杀一个太监,对他来说,恐怕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
“陈……陈将军说的是!”
一名武将率先反应过来,连忙抱拳道,“郑湘此贼,倒行逆施,早就该杀了!将军此举,乃是为国除害,我等佩服!”
“没错!没错!我等绝不会干涉浑河的运输!”
“陈将军放心!从今往后,但凡是运往肃马城的物资,我等必定大开方便之门!”
众人纷纷表态,生怕说得慢了,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。
“好。”
陈木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“我知道,如今时局艰难,让各位冒着风险,为我肃马城运送物资,实属不易。”
“这样吧。”
他朗声道,“从今日起,所有运抵肃马城的物资,无论粮草、矿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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