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身上,又如何呢?
对于六皇子和武将勋贵而言,我为了营救袍泽,不惜以身犯险,此等重情重义之举,他们不可能不保。
对于三皇子而言,他已经在我身上下了注,此刻若是放弃,之前的努力尽数付诸东流,我也有可能彻底倒向六皇子。
他绝不会坐视不理。
文官当中,有不少人受范夏士和昨天的棋局诗句影响,也会帮我说话。
至于那些世家阉党,他们刚刚才吹捧完我,转眼就落井下石?
那岂不是自打嘴巴?
所以,他们就算不帮自己说话,也不会在此时跳出来公然反对。
这便是“势”!
大势所趋!
现在的我,是无敌的!
……
皇帝沉吟半晌,将目光投向朝堂最前方,那个一直闭目养神的老相。
“蔡相,你的意见呢?”
丞相蔡正缓缓睁开眼,浑浊眸子深深地看了陈木一眼,开口道:
“臣以为,余将军虽无罪过,但有欺君之嫌,应降职一等,等候发落。至于陈木,擅长钦差,不可不罚……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,“但如今北莽虎视眈眈,陈木既有不世之勇,可命其即刻出击北境,将功折罪。”
这话看似是在处罚余宇澄和陈木,但将大罪化小,却是明贬暗褒。
皇帝微微点头,侧头看向伺候在身边的魏公公:
“魏伴,你说呢?”
魏公公,从皇帝还是太子时就侍奉左右,阉党真正的领袖,童宝便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。
他的仇最深。
他的话,分量也是最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