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又警告说:“我爸爸已经打过招呼了,这部戏若是出了问题,你觉得你还能在好莱坞待下去吗?”
汤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当然知道施瓦琳的背景,施瓦在好莱坞的影响力举足轻重,若是得罪了他,自己的演艺生涯恐怕就要到头了。
他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,悻悻地让化妆师处理伤口。
拍摄结束后,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施瓦琳挽着秦嬴的手臂,轻声安慰说:“亲爱的,你别往心里去,汤姆就是那样的人,不值得你生气。”
秦嬴笑了笑,揉了揉她的头发,深情地说:“我没事,有你在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他低头看着施瓦琳,她的眼睛像盛满了星光,纯净又温暖。
那一刻,他真的想放下所有的野心,就这样和她、和秦念过平凡安稳的日子。
但是,他转念一想,母亲施琼在秦氏庄园忍气吞声这么多年,为的就是让他将来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。
赵悝已经生下了两个儿子,父亲的电话里字里行间都在提“秦家的继承人”,他若是就此沉沦,不仅对不起母亲的付出,更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。
接着,他暗自思忖:不谋全局者,不足谋一域,我不能只图眼前的安稳。等我积累足够的资本与人脉,定要夺回秦氏集团的股权,让母亲不再受委屈,让你和念念过上真正无忧无虑的生活。
2015年深冬。
汉东省宋城城郊的秦氏庄园。
寒梅怒放,暗香浮动,透过半开的窗棂飘进别墅主楼的书房。施琼眉宇间满是滞重。
紫檀木书桌上,笔墨纸砚摆放整齐,桌角的青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,一部黑色座机突然响起,屏幕上跳动的“加州越洋”字样,让施琼的心莫名一紧。
自秦嬴远赴加州,除了每月固定的报平安电话,鲜少再有额外电讯,平日里母子俩的联系,多是通过微信。
更何况是这个寒意彻骨的午后,施琼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她伸手接起电话,听筒里传来赵悝柔得发腻的声音。
那声音像裹着糖衣的针,一字一句都往她心口里扎。
她挑拨地说:“琼姐,本来不该打扰您,可阿嬴这孩子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……您知道吗?他不听我的劝,偷偷跑去当雇佣兵,在中东的沙漠里枪林弹雨里打滚,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。后来,他又去打黑拳,被打得鼻青脸肿,浑身是伤。前些日子,我还听说,他在好莱坞片场跑龙套,连热盒饭都抢不上,甚至要捡路边的塑料瓶换钱花。”赵悝刻意顿了顿,听着听筒那头施琼急促的呼吸声,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意。
她就是要这样,一点点撕碎施琼的心理防线,让她崩溃,让她发疯,让她主动和秦悍离婚,这样秦嬴就会失去最大的后盾,秦氏集团的股权和家产,自然就成了她两个儿子的囊中之物。接着,赵悝继续添油加醋,虚伪地说:“施姐,您说阿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可怎么好?秦董最近忙着集团的事,分身乏术。我这刚生了两个儿子,身子虚弱,也实在顾不上他……您说这孩子,怎么就这么不懂事,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,偏要去遭那份罪呢?”
她特意强调她已经为秦悍生了“两个儿子”,像一把尖刀,狠狠捅在施琼的心窝上。
这一招“黑虎偷心”,恶毒至极,赵悝就是要让施琼明白,她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儿子,在秦家的地位早已不可动摇。
“砰!”施琼手中的青瓷茶杯重重磕在桌沿,茶水溅湿了桌布上绣着的缠枝莲纹。
她只觉得心悸如擂鼓,眼前阵阵发黑,赵悝描述的画面像尖刀般剜着她的心。
她的儿子阿嬴,那个从小在庄园里被呵护着长大的孩子,那个穿着意大利手工西装远赴重洋的少年,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?
恐慌像潮水般将她淹没,她几乎要抓不住听筒,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冰冷的桌面上,碎成一片水渍。
她哽咽着说:“阿嬴……我的阿嬴……”猛地想起什么,施琼抬手抹掉眼泪,手指颤抖着翻找出秦嬴的手机号码。
她不能慌,更不能如赵悝所愿地“发疯”。
她是秦悍的发妻,是秦嬴的母亲,她若乱了阵脚,秦嬴在异国他乡便真的没了依靠。
越洋电话接通的瞬间,施琼的哭声再也忍不住,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她难过地问:“阿嬴!我的儿子!你怎么能去做那些傻事?当雇佣兵!打黑拳!捡垃圾!跑龙套!那都是拿命去赌啊!你要是有个万一,妈可怎么活呀?妈给了你不少钱,你的钱呢?是不是拿去赌了?还是被人骗了?”电话那头的秦嬴沉默着,听筒里只有母亲压抑的抽泣声,像重锤般砸在他心上。
此刻,他靠在加州别墅的露台栏杆上,海风卷起他的衣角,带着刺骨的凉意。
他刻意回避母亲的关心,就是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。
却没想过,母亲会从赵悝口中得知这一切,会为他担惊受怕到如此地步。
智表弹出提示:“检测到宿主心率152次/分钟,情绪波动:愧疚50%,心疼40%,坚定10%。施琼情绪:焦虑60%,担忧30%,坚定10%。建议坦诚沟通,稳定母亲情绪。”秦嬴握紧手机,指节泛白,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,哽咽地说:“妈……对不起……是我不懂事,让您担心了。我不是没钱,您给我的钱,还有爸爸给的钱,我都用来投资了。我去当雇佣兵、打黑拳、跑龙套,只是想体验社会生活,磨砺自己的意志。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。我不想做温室里的花朵,我想变得强大,将来才能保护您,夺回属于我们母子的一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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