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蚀骨灼心:陆总跪求复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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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顶暗流(第4/4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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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就是等待。等待宴会结束,等待陆宴的反应,以及……等待那张密信可能带来的、渺茫的回应。
    休息室里安静下来,只有中央空调发出低微的声响。窗外,城市的夜景依旧璀璨,却仿佛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,遥不可及。
    乐乐大概是累了,靠着妈妈,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。沈知意轻轻拍着他的背,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,眼神空洞而疲惫,却又比来时,多了那么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名为“希望”的东西。
    宴会并未因这个小插曲而中断太久。约莫半小时后,陆宴独自来到了休息室。
    他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,只是眉宇间仍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掩饰的不悦。他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、礼服破损、脸色苍白的沈知意,又看了看她怀里睡着的乐乐,沉声问:“怎么样?”
    “没事了,皮外伤。”沈知意低声回答。
    陆宴走近几步,目光在她腰侧的破损处和隐隐透出的创可贴边缘扫过,没再多问伤势,只是道:“收拾一下,准备回去了。”
    “我这样……”沈知意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。
    “披上外套。”陆宴言简意赅,显然不想在此多待。他已经让张妈去取了沈知意的披肩过来。
    沈知意没有再说什么,小心地将睡着的乐乐抱起,在张妈的帮助下,披上披肩,遮住了腰侧的狼狈。陆宴从她手中接过乐乐(动作略显生硬,但还算稳妥),抱着孩子,率先向外走去。
    走出“云顶”,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扑面而来。沈知意拉紧了披肩,跟在陆宴身后,走向等候的车队。泊车员和侍者恭敬地躬身送行,眼神在她破损的礼服上飞快掠过,又迅速垂下。
    车厢里一片沉寂。乐乐在陆宴怀里睡得正熟。陆宴将孩子小心地放在旁边的座椅上,系好安全带,然后自己坐回沈知意对面。
    车子平稳驶入夜色。窗外的流光溢彩在沈知意眼中化成模糊的色块。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陆宴忽然开口,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冰冷。
    沈知意心头一跳,知道他终究要追问。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就是不小心刮到了椅子或者哪里。”
    “不小心?”陆宴重复着这个词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,“那种场合,那种椅子,会有毛刺?”
    “或许是礼服本身的线头或者哪里没处理好。”沈知意坚持这个说法,语气平静,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无奈,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当时李董叫乐乐,我有点紧张,想护着孩子,动作可能大了点……”
    她将原因部分归咎于李董的“唐突”和自己的“紧张护子”,合情合理,也避免了陆宴将怀疑引向她自身。
    陆宴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权衡她话语的可信度。最终,他没有继续追问,只是冷冷道:“以后注意点。这种场合,一点小意外都会被放大。今天好在李董自己觉得理亏,没多计较。如果换了别人,未必这么容易过去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沈知意低下头。
    陆宴没再说话,转头看向窗外,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。
    沈知意也移开视线,看向对面座椅上熟睡的儿子。孩子小脸恬静,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。她轻轻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。
    今晚,她成功制造了一个“意外”,短暂脱离了核心监控,留下了关键信息。虽然代价是腰侧一点皮肉伤和陆宴更深的疑心,但结果是值得的。
    车子驶入陆宅大门,那熟悉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再次笼罩下来。但这一次,沈知意心底那点微弱的火光,没有立刻被熄灭。
    她知道,与陆宴的战争远未结束。今晚只是一个小小的交锋,甚至可能让对手更加警惕。但至少,她证明了自己并非完全被动,她仍有在铁幕下行动的能力和决心。
    回到主宅,陆宴将乐乐交给迎上来的张妈,吩咐带他去睡觉,然后看了沈知意一眼:“把衣服换了,伤口让张妈再处理一下。”
    说完,他径直走向书房,背影在灯光下拉得修长而孤冷。
    沈知意站在空旷华丽的大厅里,披肩下,破损的礼服和腰侧的伤口隐隐作痛。她缓缓抬起头,望向楼梯上方,那属于她和乐乐房间的方向,眼神寂静,却不再是一片死寂的荒原。
    暗流在云顶之巅交汇,又在归途的夜色中沉淀。一枚小小的胸针,一道细微的伤口,一张隐藏的密信……如同投入深潭的几颗石子,涟漪正在看不见的水面下,缓缓扩散。
    而猎人是否察觉了猎物的这点细微异动?猎物又将在何时,发起下一次隐秘的冲锋?
    无人知晓。
    只有陆宅厚重的窗帘外,夜色正浓,风雨欲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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