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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采珠疍户开始无限就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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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人间炼狱(第1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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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三日后,云州城外。
    三千名京营锐士早已集结完毕,黑色的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,肃杀之气冲天而起。
    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车绵延数里,仿佛一条长龙。
    听澜轩府门大开。
    陈野一身黑色麒麟甲,腰悬惊龙刀,身披红色大氅,缓步走出。
    他的身后是前来送行的家人。
    父亲陈方世眼眶泛红,想说些什么,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    谢薇宁的眼睛肿得像桃子,强忍着泪水,为他整理着盔甲。
    小道姑清尘则怯生生地站在一旁,小脸上满是崇拜与不舍。
    陈野翻身上马,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府门和门后那一张张牵挂的脸,随即猛地一转马头,再也没有回头。
    “出发!”
    一声令下,长龙般的队伍开始缓缓移动,朝着南方滚滚而去。
    官道之上,旌旗招展,车马粼粼。
    三千京营锐士护送着庞大的粮草车队,正朝着南河郡的方向浩荡而行。
    陈野骑着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,走在队伍的最前方。
    他身旁是负责此次护送任务的京营校尉冯骁。
    这冯骁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年纪,国字脸,皮肤黝黑,眼神锐利,浑身都透着一股军人的干练与煞气。
    刚开始,对于陈野这位年轻得过分的钦差大人,冯骁心里其实是有些瞧不上的。
    在他看来,陈野不过是个靠着关系上位的勋贵子弟,这种人他见得多了,在京城里作威作福还行,真到了战场上怕是尿裤子的货色。
    可是一路行来,他的看法却在悄然改变。
    这位陈大人没有半点勋贵子弟的骄奢之气。
    他与普通士兵一样同吃同住,没有丝毫特殊。
    而且每日清晨他起得最早,夜晚睡得最晚,不是巡视营地,就是研究地图,那份沉稳与从容,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。
    尤其是陈野偶尔还会和他讨论一些军阵和后勤补给的问题,其见解之独到,眼光之老辣,让冯骁这个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兵都感到心惊。
    “陈大人,照我们现在的速度,再有七日便可进入南河郡地界。”冯骁策马与陈野并行,沉声汇报道。
    “嗯。”陈野点了点头,目光眺望着远方,“传令下去,让弟兄们打起精神,越是靠近南河郡,就越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    “是!”冯骁领命。
    跟在陈野身后的侯恩和钱易此刻也是一身戎装,努力挺直腰板,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合格的亲卫。
    只是他们两个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,才骑了半天马就感觉大腿根火辣辣地疼,屁股更是快要颠成八瓣了,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。
    “他娘的,当兵也太苦了。”侯恩小声对钱易吐槽道,“你看陈哥,跟个没事人一样,他那屁股是铁打的吗?”
    “闭嘴!”钱易瞪了他一眼,“你要是觉得苦,现在就可以滚回云州城去喝你的花酒!”
    “谁说我怕苦了!”侯恩脖子一梗,“我就是……感慨一下!对,感慨一下!”
    陈野听着身后两人的小声嘀咕,嘴角不由微微上扬。
    这两个活宝倒给这枯燥的行军路增添了几分乐趣。
    就这样一路前行,终于在这一日进入了南河郡境内,官道两旁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愈发荒凉。
    田地里,干裂的土块翻起,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撕扯过。
    枯黄的庄稼杆子东倒西歪,在寒风中发出沙沙的哀鸣,诉说着几个月前那场大旱的无情。
    偶尔路过的村庄也是十室九空,许多土坯房的屋顶已经塌了,露出黑漆漆的窟窿,仿佛一双双绝望的眼睛,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。
    “陈哥,这……这里真的是大陈的土地吗?”侯恩声音有些发干,脸色白得厉害。
    从小在云州城锦衣玉食长大的他,哪里见过这般人间惨剧。
    当书上读到的赤地千里,饿殍遍野真切地展现在眼前时,那种冲击力根本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。
    钱易没说话,只是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。
    他一向比侯恩沉稳,可此刻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。
    陈野的脸色同样阴沉。
    他什么苦没吃过,什么罪没受过,可眼前这种由天灾和人祸共同酿成的,弥漫在空气中那几乎让人窒息的绝望感,依旧让他心头堵得慌。
    “这还只是南河郡的边境。”陈野的声音很低沉,“真正郡腹之地的情况只会比我们现在看到的惨烈百倍。”
    他的话让侯恩和钱易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。
    果然,伴随着队伍的深入,官道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流民。
    他们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一个个像是从土里刨出来的骷髅,披着一层干枯的皮,或三五成群,或孤身一人,麻木地沿着官道挪动着脚步,眼神空洞,看不到一丝活人的生气。
    当看到陈野这支军容齐整,甲胄鲜明的队伍时,这些流民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警惕和恐惧,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下意识地往路边躲,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路边的沟渠里,生怕被这些官兵注意到。
    没有呼喊,没有乞求,甚至没有一丝好奇。
    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麻木。
    “他们……他们在怕我们?”侯恩看着这些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的流民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    “怕官,怕兵,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了。”校尉冯骁策马靠近,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,“在他们眼里,兵和匪并没什么区别。”
    陈野沉默着,他能理解冯骁的意思,因为这个世道,官兵抢粮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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