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仇,然后找个去处继续逍遥。
秦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
他和勾纪当年同在弧余的门下,秦九是属于鹰犬走狗一般的存在,勾纪是正经八百的山主关门弟子,两人身份相差悬殊,关系也谈不上多好,只能说相处融洽。
后来就有了在洛邑城门口对姬南的那场刺杀。
当时的那伙刺客并不是寂寂无名之辈,多有绝技在身,有的身法鬼魅、穿山过岭如履平地,有的善于土遁隐藏、杀人于无形,有的战法凶悍、妖兽见之都要躲避,有的陷阱布置精巧、常人难避。
这群人在刺客行内也算是战绩彪炳的群体,值得大价钱。秦九原本眼高于顶,互相展露之后,便都存了一分敬意。
那一天在洛邑城外的道路旁,他们刺杀天伤殿主姬南,差点得手,功亏一篑。
己方最厉害的女剑修杨盼盼已经和姬南交上了手,其他的杀手已经冲到了距离姬南不过一丈多远的距离。
秦九当时手持大戟与天伤殿一名持铁锤的壮汉,正面硬碰硬大战几十个回合,周围数十栋房屋被打成废墟。
然后就是天伤殿侍卫和城门守卫们舍生忘死地冲上来缠斗。即便是剑法无双的女剑修也不得不狼狈逃跑。
他们捅了大娄子。昭礼东宫借题发挥,发公文痛斥天究殿殿主荀起御下不严、纵容刺客,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荀起,然后以此为借口对弧余以前的属下心腹进行了赶尽杀绝。
更是借着追查刺杀天伤殿殿主这个泼天大案的机会,在东宫内掀起一翻血雨腥风,一些以前不服管、有贰心的人物借此机会被铲除。
面对昭礼东宫的全力追杀,什么鬼魅身法、土遁隐藏、凶悍战力、阴险陷阱真是屁用也不抵。
他们被一次一次的围杀,曾经风流倜傥的勾纪满口的牙齿都被打碎,深藏在污泥里才逃脱。美丽清秀、剑法绝伦的杨盼盼一样要跳入大河中才能逃得性命。
他在尸体堆中装死,屁股上被扎了一刀都没敢动弹,这才保全一条性命。
历尽千难万险,仅有他们三人逃到了东南异族蛮荒之地,再次相遇犹如隔世。对于从小就在狼窝子里长大的秦九来说,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屈辱最狼狈的一刻。
但没有人知道,他也是在这一次次的生死搏杀中修为境界也再次突破。
跟随勾纪加入邾向国春熙堂后,好日子再次到来,吃香的喝辣的,钱财女人要啥来啥,他也确实惬意了好长一段时间。用他的话说,这个新东家着实不错。
这次随着春熙堂前来征讨九黎部,他自告奋勇当了斥候的首领,不仅仅是因为他确实擅长穿山越岭,还因为他想露一手,惊一惊那帮眼高于顶的公子、酋长什么,更因为他喜欢那种杀人后亲手摘人脑袋的快感。
四个部落被动员起来的斥候精锐足有千人之多,春熙堂也派出了几十名擅长山地遁法作战的修士,负责统领斥候部队的,除了秦九,还有一位是乌越部的首领庞儿麾余。
斥候部队被分批次地派出去。在长达二百里的山道附近,斥候们首先要建立起来的,是大军外围的一道安全范围,避免敌人斥候部队对己方进行破坏和对己方军队的打探。
由于自身力量强大,而且自持身份,秦九开始并没有亲自参与探路侦查,随着前方的战斗不断加剧,每天往前探路的精锐斥候或死或伤陆续被抬回来。
看着这些人,秦九不以为意,他心中憋着劲要找个适当的时机杀上一批敌方的大巫以立威。在与庞儿麾余等人闲聊的时候,笑着说要给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山民瞧瞧,“什么叫做真正的杀人”。
秦九带领一小队乌越部斥候战士出发了。
百里峒九黎部一方率领斥候部队的是影巫殿五执事绩牙,分拨给他的斥候部队共有五百人,半数是来自影巫殿的影巫。
闲得浑身发痒、自告奋勇的观虎,带着一队战士也进入前方的山岭之中。
十万大山的山势连绵起伏犹如一片望不到边的绿色海洋,山岭间的道路更像是一条条蜿蜒盘绕的大蛇和小蛇。
百里峒往西,黄明峒往北,道路崎岖,断崖密布,往年没有战事时,也有几个驿站、村落附于道旁,送行来往客商,现在早就人走屋空。
骑着各种凶禽的战士,悬浮在空中的修士,或是建在高处的瞭望塔,偶尔能看见激烈的术法碰撞时迸发的火焰、冰雨、雷电什么的出现在远处的阴暗密林间或是山涧里。
双方的斥候都是军中最为精锐的老兵,他们或是十万大山内最严苛环境里锻炼出来的猎手,或是在许多场大战中幸存下来的战士。
还有不少炼气期、筑基期的低阶萨玛、修士和巫师夹杂在其中。初次交手的战果随着伤者与撤下来休息的斥候迅速传回来。
整体来看,九黎部战士本土作战,地形熟悉,以六、七人为一组,由影巫殿高阶巫士和于夷族精锐战士组成小队,身上涂抹与山林景色类似颜色,配备着影巫殿下发的精良武器。小队之间的联系紧密,由高阶巫士统一调配,进退有序,且早就在百里峒附近广阔的区域内埋设了无数的陷阱,在一段日子的战斗中占据了明显的上风。
乌越部、虎越部、迖越部、瓯越部的战士们人多势众,往往是一波接着一波地派出去,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。但各个部落队伍的战力有高有低、战斗风格各有不同,互相之间的调配与前行进度亦有不同。
四部的斥候中固然也有不少战力过人的战士,但在缺乏统一调度指挥的乱糟糟的丛林遭遇战中,往往被猪队友拖累误伤,几天下来四部斥候们便遭遇到了较大的伤亡。
九月二十日,也就是其他隘口已经激战了十日以后。百里峒的交战双发开始同时发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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