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不能再真了。”
宋煊压低声音听开口道:
“六哥儿乃是先帝唯一的血脉,大娘娘她可不是官家的亲生母亲。”
“若是她胆敢废帝另立新君,兴许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。”
“就算真有此事,官家只需要对此事面上表现出忧心即可。”
“对。”
赵祯对于大娘娘不是自己亲生母亲这件事上。
非常介意。
以前还觉得大娘娘如此严苛的对待自己是正常的。
自从知道真相后,赵祯就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,总是自我安慰,自我pua。
大娘娘都是为了自己好之类的臆想。
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,连养子的待遇都算不上,她只是想要借机掌控大宋的最高权力。
宋煊不明白刘娥的这种操作,当然他是真的搞不懂女人想一出是一出。
大抵是想通过一个男人来刺激/伤害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段。
“大官人,外面有个茶商叫高然,是茶行会长,想要拜见大官人。”
齐乐成站在门口通报了一声。
宋煊示意把他带进来,反正也不认识,不晓得做什么。
高然手里拎着两包茶叶,先是行礼,自我介绍,这才把茶叶放在桌子上。
他还没有跟宋煊沟通过,贸然送贵重东西。
唯恐导致这位宋青天怪罪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
宋煊给他倒了杯茶,高然受宠若惊。
在一旁审阅的年轻人没有出去的意思。
高然便明白了,有些话不能说,或许宋太岁对于自己突然造访是摸不清楚意图的。
想到这里,他直接表明来意,代表东京城的茶商们向宋大官人道谢。
“原来是为此事道谢?”
宋煊笑了笑,放下手中的茶杯:
“马季良仗着外戚的身份,他还妄想动摇国本。”
“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我抽他两巴掌,是想帮助他醒醒盹。”
“至于变相的帮助了你们,我当时还真没想过,他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,政策还没有落实下来,就敢先威胁你们?”
听了宋煊的话,高然可算是抓住倒苦水的机会了:
“大官人有所不知,此事马季良早就放出风声来,就是想要逼迫我们答应。”
“一副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的架势。”
高然叹了口气,又想起这段黑暗的日子:
“我们是求告无门,当真是夜夜都睡不好觉,自从昨日得知大官人出手制止他后,我方才睡了个好觉啊。”
“所以大家都委托我来给大宋官道谢,不是他们不想来,实在是因为大官人忙于赈灾之事,唯恐来的人多叨扰到大官人。”
“赈灾的事,这几日倒是可以松口气。”
渴乌这玩意,毕竟不是水泵抽水来的快。
但这也是目前最快的抽水法子了。
宋煊笑了笑,随即又问道:
“你们光是把茶运到边疆吗?”
“不是,大官人有所误解。”
高然给宋煊解释道,他们是把粮食送到边疆,官府会有三种方式折算。
一部分给现钱,一部分折算成犀牛角、象牙或者其他杂货。
一部分折算成茶引支付。
获利最大的是把粮食送到第一边境线上,余者第二、第三的价钱不高。
如此一来,商人们都争先恐后的赶赴第一边境。
让当地的粮草充实起来,价格也不会暴涨。
他们办完之后得到了茶引,再来东京城。
如此拿着交引在东京城来拿钱,或者去南方取茶。
(北宋有十三处榷卖茶场,统称淮南十三山场。)
或者你可以把自己的茶引在东京城卖给其余人。
“哦,原来如此,朝廷的这个法子如何?”
赵祯很确信十二哥对于茶引是知道的,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问一问。
如今朝廷的货币是铜钱和帛,运输非常麻烦。
官府就把这项工作外包给商人,再加上地方官府也会挪用公款。
如此一来,就避免了许多弊端。
此事,在赵祯看来,是非常有利于朝廷对地方上的掌控的。
许多交易都摆在东京城来,这样上的税直接收入国库,避免了地方官府二次过手。
强干弱枝的政策,一直都是宋朝所推崇的。
面对宋煊的询问,高然喝了口茶,思考着要不要跟宋状元说实话。
“不知道宋状元想听真话,还是假话?”
“假话怎么讲?”
“朝廷的政策好。”
“真话呢?”
“回大官人,此政策治标不治本。”
“嘿嘿嘿。”宋煊忍不住出声笑了笑,指了指高然:“讲讲。”
高然觉得宋煊能够为民做主,与他说一下弊端,对自己也是有利的。
于是他郑重的叉手道:
“好叫大官人知晓,此法一者是边关将士可以借此舞弊。”
“你给我额外的粮食和钱,我可以多给你发茶引,但是茶场却没有这么多的茶叶。”
“这就导致了茶引价格下跌,他囤积也没有用,兴许是马季良想要执行新政的缘由。”
“二者是,我们商人对于朝廷用来顶账的香药宝货的兴趣不大,卖不动,谁会总买这些玩意?”
赵祯一听,边疆将士竟然还有这种操作,刚想抬头询问,又克制住自己的欲望,只是装作沾了沾笔墨的模样。
宋煊却是觉得这不就是变相的虚开发票嘛,属实是老传统了。
先人在“搞钱”这方面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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