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事是私人恩怨,他绝不能亲自出头。
要不然就代表了自己老爹的立场,那就不是被骂一顿的下场了。
“赵三郎,你去一趟吧。”
“我?”赵允迪指着自己的鼻子道:“我为什么要去?”
上次对着宋煊,直接让自己把官职给丢了,还在宗正寺被关着禁足。
他可不想去。
“你就说八大王喜欢这个亭子,时不时的要来散心,有助于病情。”
吕公弼这个说辞倒是能说的过去。
毕竟八大王都得神经病了,你这个当臣子的还要拆了他治病的地方,那就是没想让他好!
赵允迪连连摇头:“众所周知,我爹足不出户,大门紧闭,怎么可能会去亭子上待着养病呢?”
最主要的是他不想直接面对宋煊,否则再被骂一句你也配姓赵。
赵允迪觉得此事捅到大娘娘那里去,自己皇族的身份兴许都保不住了。
他们三人谁都不愿意出头,陈象古因为任福这个禁军到来,屁也都不敢放了。
他在他爹面前拍着胸脯的保证,也早就忘光了。
吕公弼见事情不可挽回,连忙喊自己人先行一步,去做拆除的动作,免得被人告到自己老爹那里。
他着实没想到一向以断案为主要手段的宋煊,今日会不掰扯,浪费时间,直接拆。
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阎文应听着吕公弼的吩咐,咬牙切齿的暗骂吕公弼是个软骨头,这就怂了。
昨日串联在一起的霸气宣言呢?
现在全都不见了。
但是事实比人强,他也连忙吩咐人去做事。
陈家这出头鸟被灭了,他们都不愿意当下一个出头鸟。
赵允迪目瞪口呆的瞧着这二人的嘴脸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一个郭皇后身边的亲信宦官,一个堂堂相爷的儿子,还是个读书人。
昨日说的好好的,结果他们今日全都脱了裤子放屁。
不对,是他娘的拉稀了!
“你们如何就这么不要脸还出尔反尔?”
赵允迪才回过味来,他们方才那些话是想要让自己出头。
“大丈夫能屈能伸。”
吕公弼哼了一声:“这件事没完,定要上书状告他宋煊滥用职权。”
“对,好汉不吃眼前亏。”
阎文应也是松了口气。
既然皇后的名头没用,他也不在纠结。
只是可惜了自己的钓点,今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到一个好地方。
于是在众人有地契的“优势”之下,开封县雇佣的工人根本就不在乎,都开始去拆除陈家的这些违章建筑。
如此行动果决,当真是引得沿河百姓大声鼓噪叫好。
宋太岁、宋青天的声音此起彼伏的。
曾公亮看着宋煊如此果决。
先前还怀疑他是否真的配得上宋太岁这个绰号,此时更是觉得天下还真没有取错的绰号。
什么皇后、相爷、八大王的宅子,开封府尹在他们面前都得排在后面,结果全都给拆了。
就这么的不讲情面!
丁度叹了口气。
看样子宋状元所说的自有大儒为我辩经,这种苦差事就落在我的头上来了呗。
这几家被强拆的,有谁好惹啊?
尤其是郭皇后,那是出了名的刁钻泼辣,连官家都畏惧三分。
“哎,这种差事若是不难干,我怎么能把弟弟给捞出来呢?”
丁度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。
张方平嘿嘿的笑着,觉得还是外面有意思,皇宫着实没意思,待久了感觉心情不爽快。
杨怀敏是抱着看热闹来的,他是最不嫌弃事大的。
结果陈尧咨那么爆裂的性子,养出来的儿子怎么跟小绵羊似的?
一下子就被宋煊给吓唬住了,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。
“大官人。”
有衙役来汇报,说是吕相爷家的亭子和郭皇后的花园也都有人在拆了,不是他们的人。
“嗯,再去瞧瞧八大王家里有没有人去主动拆,没有就立即站住了,不许他们去拆,这个赚钱的机会可不能给他们。”
“喏。”
衙役一挥手带着五个人就走了。
“宋状元,他们这就熬不住,自己给拆了,着实是胆子小了。”
“哎。”宋煊也佯装叹了口气:“定然是有人认出杨太监来了,所以他们才不敢放肆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杨怀敏确实是听这话高兴,就算自己被利用了那又如何:
“宋状元言重了,他们都畏惧你宋太岁的威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