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,汇入白沟河,进入渤海湾。
他在这里游荡,目测工程量,思考着要不是设置一个闸门,缓慢的把田地里的水都汇入到隋唐大运河当中去。
反正这水最终汇入渤海,宋辽双方以白沟河为界,洪水也会过去,那就慢慢的往那边泄洪呗。
就算淹了对岸,那也是辽国的地盘。
最坏的结果淹了南岸,宋朝在边境上弄了许多沼泽,根本就不怕被水淹。
宋煊让人划船继续走,他要找个合适的地方修建一条沟渠,控制好水闸,免得黄河水没有按照计划输送到宋辽边境线上去。
“十二哥儿,这里积沙好多。”
王保指了指前方:“我们不能再往那边划了,差不多就要到白马县与顿丘的交界处了。”
“顿丘?”宋煊从船头站起来张望:“是曹老板曾经当过县令的地方,直娘贼,咱们划船还划的挺快。”
“是啊,这里是澶州的地界了。”
“洪水都冲到这里来了!”
宋煊把笔扔给齐乐成,拿过竹竿:“再往前走走,上岸去生活做饭吧。”
一行人奔着瞧得见的岸边过去。
想要找点干燥的柴火都找不到。
宋煊手搭凉棚仔细看过去,当真是没见什么山脉,一望无际的平原。
在洪水的分割下,形成了弯曲的线条分辨颜色。
再往远处走到澶州的治所,哪里便是冀、鲁、豫三地交界地带,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,兴许能望见山脉。
“大官人,此地是德清军驻扎地地方,我们可以前往那里去宣布。”
听着齐乐成的话,宋煊点点头,兵家必争之地,怎么都得安排军队驻扎。
“如今也沦落为厢军地盘了。”
这是一个军事驻点,到了宋仁宗晚期被废。
“行,有厢军就成,他们这里没被淹没就算是幸运。”
留下人看船,他们便步行前往。
道路两边或坐或卧,躺了不少灾民。
他们瞧见有身着官服之人,皆是惊喜的望着,只是少有人敢前来拦截。
吧嗒。
老头带着孙儿给宋煊跪下,拦在路中央。
“大官人,能否赐些吃食,我这孙儿实在是饿的没力气了。”
宋煊伸手让王保掏个饼子,蹲下来,递给他:
“多谢大官人,多谢大官人!”
老头连忙咬了一口,随即递给自己的孙子让他狠狠的吃。
“你们来这里几日了?”
“快三日了,城内的士卒不让进去,只能在外面吃点草果腹。”
宋煊瞥了一眼周遭人:“快些吃吧,要不然一会该有人上来抢了。”
老头虽然咽口水,也不想多吃。
孙儿活下去才是最好的。
“大官人。”
旁边也有人过来祈求。
“饼子没了。”
宋煊站起身来,对着周遭蠢蠢欲动的灾民道:
“我乃开封县知县宋煊,便是负责探查通知决口灾情,向朝廷回报的。”
“你们再忍忍,我先进城给你们讨点米粥来放粮,朝廷很快就会派人来此赈灾的。”
有了宋煊的安慰,这帮灾民倒是立马哭泣起来。
朝廷总算是来人了。
宋煊报名号那也是常规操作,让灾民知道是谁来救他们的。
待到宋煊走到县城门口,有士卒阻拦询问:
“不知大官人是从何而来?”
“我乃开封县知县宋煊,奉官家与大娘娘之令前来救灾。”
宋煊让王保把自己的官印掏出来:“带我见你们的都虞候。”
“是,宋大官人请。”
士卒当即叫人打开护栏,恭敬的请宋煊进城。
至于外面的灾民,那是万万不能入城的。
宋煊打量着这座军城,瞧着里面大多数厢军士卒,衣服破烂,甚至为了凉快都不怎么穿衣服。
他们也不是用来作战的,多是修桥筑路的“杂役”。
至于待遇宋煊也不用问,他早就在南京城的时候领教过了,这帮人脸上刺字,能领点酱菜钱或者食盐钱,就算是这个都指挥使或者厢都虞候有良心。
强干弱枝的政策,就是这样。
而且他们的身份不是饥民就是罪犯,外面那些饿的进不来城的人,也是下一步需要接收的兵源。
“宋状元亲至,有失远迎,还望大官人勿要怪罪。”
厢都虞候刘钧嘴里说着客气话,请宋煊进来叙话。
诸多指挥使以及都头都来见礼。
那些文臣觉得曹利用无所谓,可是在大宋军方,曹利用的名头还是挺管用的。
如今曹枢密使的女婿来了,那必须要好好招待一二。
就算招待不出花来,那也不能招待出错来。
要不然可就惹了麻烦。
宋煊倒是没有着急,而是先解决一下拉屎问题。
待到他去如厕的时候,刘钧也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宋煊此行来的目的。
得知是来救灾的,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。
果然是受重视,如此重要的任务都交到了宋状元手上来做。
一会可得好好表现。
刘钧差人去做饭,必须要招待。
待到宋煊回来之后,刘钧连忙亲自端上瓜果。
不是他谄媚,实则是想要进步。
在厢军这里担任主管,能有几个钱?
全都是穷鬼!
朝廷下发的银钱,那也是少的可怜。
“宋状元一路辛苦了。”刘钧脸上带着笑:“这是顿丘沙果和秋月梨,果肉酥脆甘甜。”
宋煊也没拒绝,拿起一枚梨子咬了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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