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。
眼皮子浅的人哪里都有。
郭氏没多说什么,她回到乖孙子坐的地方,又瞧着郭恩吃饭。
一夜的大雨还没有停歇。
王曾从睡梦当中惊醒,他并没有回家去,反倒是后半夜撑不住这才睡过去。
如今还没有人汇报什么时间,王曾也没询问是什么时辰了。
他只是揉揉发麻的肩膀,走到窗户边,轻轻的开了一条小缝。
外面的天色昏昏沉沉的,大雨还没有下完。
这让他忧心忡忡。
缓了一会,吕夷简感觉到有些寒冷。
他睁开眼睛,瞧着王曾在那里发愁。
再仔细聆听,大雨还没有停歇。
吕夷简暗中叹了口气,按照昨日的推测,大雨若是一夜不停,黄河必然会决口的。
如此大的雨量,当真是接不住。
现在唯一的问题,就是不知道黄河水会从哪个地方喷涌而出。
“坦夫,你也醒了。”
吕夷简站在王曾旁边摇摇头:
“心里有事,一直睡不好,总是做梦被黄河水追着跑。”
王曾虽然没做噩梦,可也是睡的有些不踏实。
“黄河决口是板上钉钉之事了,接下来不光是决口,还会产生大量的灾民,到时候全都聚集在东京城来。”
王曾语气里有些凝重:
“若是决口南岸,东京城兴许都要遭到灭顶之灾,还谈什么接纳灾民之事?”
这场连绵不绝的大雨,下的王曾心里头直发怵。
吕夷简也是有此担忧。
这雨势不减。
就算宋煊他提前清理了开封县的淤泥,又能挽救几分?
到时候外面的黄河水喷涌而来,地动山摇。
就算被外城墙给挡住,可是长时间的泡水,也容易把城墙给泡塌了。
按照往常的经验,黄河水没有涌到东京城,那么大批灾民也会涌到这里来的。
不仅是粮食上的短缺,还会带来各种瘟疫。
“朝廷仓库里的粮食可是够用?”
王曾脸上的凝重之色很深。
“王相公,此事还是需要找程琳具体询问一下,方能做到心中有谱。”
“嗯。”
王曾只是担心灾民的情况。
过了一会,才有吏员过来添热茶,王曾得知已经是辰时了,可是这天还是如此的黑。
就在他们几人喝茶商议接下来该作何应对的的时候,快马来报了。
果然。
坏消息:黄河决口了。
好消息:依旧是从滑州这个屡次犯病的地方决口了。
这一次黄河水来的更加凶猛,冲毁了无数良田农屋,百姓成为鱼鳖,死伤惨重。
此处有两个古渡口,曹操在此救过人。
听到这个汇报,王曾下意识的松了口气。
因为滑州决口不是一次两次了,从太宗到真宗就有好几次。
赵祯继位后,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滑州发生决口。
整个北宋期间,黄河在滑州境内频繁改道。
没有奔着东京城来就是万幸。
“此事还需要立即告知大娘娘。”
于是二人联袂而去,见到刘娥诉说了如今的最新情况。
刘娥瞧着他们二人走路就淋湿了不少,也是叹息。
如今黄河水再次决口滑州,她也不是头一次听到。
先帝在时,就有过许多次。
“此事还需要拿出个章程来。”
刘娥直接让宰相们商议一下,以此来解决问题。
黄河决口那是大宋常见的问题了,许多大臣都遭遇过。
王曾直言至少要拿出五十万贯来,好好修理一下滑州黄河段。
要不然隔上两三年就要决口一次,怕是会浪费许多钱财。
“善于治水之人,还需要在雨停之后全都叫来,共同商议。”
刘娥说完之后:“老身记得宋状元中会元的卷子,就是写了有关治理黄河的策论,把他也一同叫来。”
“喏。”
现在得知黄河决口,没有冲击开封城,那就让这帮人都松了口气。
对岸百姓成为鱼鳖那也是无可奈何。
至少没有让他们这群人成为鱼鳖,那就算是幸运之事。
滑州隔着两三年就要决口一次,也不知道是技术不行,还是故意搞出来的决口。
就是为了避免黄河水决口,不至于水淹东京城。
待到雨变小之后,各色人员全都行动起来。
宋煊也准备回家,接下来该有的忙了。
王曙被赵祯给打发走了,说是会有皇城司的人去配合他。
这个时间点应该没有人去浴室,缓上一两日。
也要给凶手更好的时机,皇城司的人甚至可以以身入局,就怕凶手不上钩。
宋煊打着伞,穿着木屐,站在县衙门口,瞧着外面的水势。
木屐就相当于雨鞋了,寻常百姓也就是穿草鞋当作雨鞋。
“看着倒是还行。”
宋煊瞧着如此场景,觉得自己清淤计划挺成功的。
赵祯也在打量着开封街道,他甚至都想要去祥符县瞧瞧。
那里没有清淤会怎么样。
就在这个时候,没毛大虫马六颇为艰难的走了回来。
“大官人。”
没毛大虫整个人冻的畏畏缩缩的,从祥符县出来,又耗费了许久的力气。
“是我。”
没毛大虫马六摘下斗笠,瞧着有人护在宋煊面前。
他一路小跑,嘴唇都冻的有些发青:
“大官人,我已经探明了无忧洞玄武堂在祥符县的窝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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