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旱,纵然是黄河水水位也会下降,若是冲垮堤坝,除非堤坝修建的不够好。”
此言一出,几个人的心全都下意识的提了起来。
毕竟刘从德出品,那可真是没品。
“我心中有些担忧,还是要让人来回护堤,一旦发生什么事情,也好第一时间知晓。”
王曾虽然这么说,但是他心中也清楚,一旦黄河决堤,那水流跑的准比人要快。
用不着飞马来报,黄河水主动来报告你它来了。
于是又安排厢军冒着大雨前去观测,这种时候,便是需要这帮士卒去做这种苦差事。
寻常好事,如何能轮得到他们?
“这下子宋十二的防洪演练,可当真是要用上了。”
王曾颇有些无奈的道:“他怎么就那么肯定会下大雨呢?”
“许是在街边算卦之人说的。”
吕夷简也是负手而立:
“宋十二还没有考中状元的时候,就有算卦之人说那日有五位宰相从他身边走过,其中就有宋煊。”
“难道民间算卦之人,还要比朝廷的司天监要准吗?”
王曾面露疑色。
因为据他所知太宗皇帝可是把全天下善于算卦之人都给“半强迫”的弄到东京城来了。
还有这种书籍也全都被列为禁书,不让一般人来学习。
免得出现什么预言以及搞狐狸叫那种把戏,危害大宋朝的通知。
莫不是还有遗漏之人?
“此事传的玄之又玄,谁知道真假呢?”
张知白却是对这种事并不是那么的信任。
就如同他不信任司天监的预测一般,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失误了。
活的时间长,就能够遇见很多事情,见识多了,就知道事情该如何处理。
“但愿这大雨不要一直下。”
王曾也是有些揪心,若是没有宋煊的提前统筹安排,疏通沟渠。
东京城定然会内涝严重。
一旦黄河决口而来,怕不是要淹没整个东京城。
到时候也用不着外敌入侵,大宋的国都便会陷落。
这是有先例的,大宋东京城地底下就有以前的古迹,被黄河水所掩埋,最终又填土新建。
同样在皇宫内,下了两个多时辰的大雨,还不见停歇。
刘娥也有些担心,差人去查验一二,是否决口之类的。
这个时候皇宫内也开始出现大规模龙吐水。流入金水河。
金水河最开始引入皇城,作为宫廷后苑池沼水源。
大中祥符二年(1009),又被引入开封城内城,供官寺民居汲用,能提供给广济河的水源显著减少。
刘娥听着回报,金水河的水位不断上涨,倒是一件好事。
不仅能够让百姓饮用,还能流入广济河,不至于让漕运停歇。
到了后期,广济河都被黄河泥沙给掩埋废了漕运。
杨怀敏又颇为激动的复述了一下开封县与祥符县的积水,不断的夸耀宋煊当真是有先见之明。
“嗯,宋状元是个顶聪慧之人,如此未雨绸缪,反倒是遭人耻笑,今日一瞧,才知道他的眼光有多准。”
刘娥也不得不承认,因为这件事,被宋煊给折服。
并不是谁都能顶住压力做成一件事。
杨怀敏那也是人精,连忙说要不是大娘娘支持宋状元,他如何会有今日的成就?
无论你做出什么丰功伟业来,那也是“上级领导”指导有方,你才能立下功勋。
要不然凭什么“给予你支持”啊?
这话听的刘娥也是面露笑意,她认为确实如此。
若不是自己几次三番护着宋煊,让他去做事,宋煊治理开封县如何能有这番效果?
他连赋税都不一定能收上来,更不用说做工程的事情了。
“宋状元提前清完淤,总算是派上用场了,若是祥符县也同时效仿清淤,想必今日东京城的水患会好上许多。”
杨怀敏拉一踩一那实属正常操作。
陈诂的关系,他当然知道,但是并不在乎。
现在两个赤县知县一对比,就能轻易分辨出来谁更有执政能力。
陈诂他收税收不上来,治安也搞不好,现在连水利更是不会做。
天天就在衙门里坐着,跟泥菩萨似的。
杨怀敏还把陈诂的绰号泥菩萨说出来,逗刘娥开心。
“哈哈哈。”
刘娥倒是被杨怀敏的话给逗乐了:“这陈诂竟然如此不堪?”
“回大娘娘,这也是分跟谁比,若是跟宋状元比,那便是皓月同星星。”
“若是跟其余人比,那也不相上下。”
刘娥点点头:“赤县乃是京师重地,陈诂连学着去做事,都不肯,看样子骄傲自大的很,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呆着了。”
杨怀敏便没有多说什么,反正又不是走的自己关系。
其余人若是有上进心,哪怕跟在宋煊屁股后面当学人精,兴许都能做出政绩来。
可陈诂过于保守,连动都不想去动弹,甚至都不屑的去让手底下人效仿。
在宋煊如此亮眼的政绩下,他能有个好?
一旁侍奉的林夫人却听不得有人夸奖宋煊。
她儿子可一直都没有被拯救出来呢。
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,若是一旦发了大水,宋煊又去救灾,怕是更没有时间来拯救她儿子了。
想到这里,林夫人的眼里已经有了眼泪。
倾盆而下的大雨,一旦淹没地下的无忧洞,自己儿子被捆绑着,还有能力逃出来吗?
天色越来越暗,这下子连刘娥都没心思去思考宋煊陈诂二人谁做的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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