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钱财,家里可有人守着?”
林夫人见宋煊问的如此详细,便晓得他不是故意针对。
“自是有人守着,若是有勒索信件送来,定会通知县衙前来抓捕。”
宋煊站起身来,瞧着眼前的林夫人:
“林夫人,你还有什么诉求吗?”
“我们如今是公事对公事,若是没有就要在供词上签字画押。”
“我希望三天内找到我的儿子,还得毫发无损。”
“许愿你可以去大相国寺。”宋煊拿着供词浏览:“他们最近挺缺香火钱的,我这里没有许愿池。”
库库。
杨怀敏笑的乐不可支,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。
主要是这丝绸也忒滑了。
“你们继续,继续。”
瞧着杨怀敏那副贱样子,林夫人就觉得十分的恶心,他怎么就非得要掺和一脚。
“大娘娘早就知道宋状元对于破案颇为擅长,所以特意指派我来此报案,昨夜没有受理,便已经是宋状元的不对了。”
“今日若是再驳了我的要求,大娘娘那里怕是不好交代。”
“呵。”
宋煊让手下把供词给林夫人拿过去让她签字画押:
“世上需要破的案子多了去,难道个个都要我来破案?”
“况且此事发生在祥符县境内,若不是大娘娘发话,你以为我会管吗?”
“就算是宰相当面,这种小事,你夜里去打扰他,他也不会给你开门,否则到时候我宋煊勾结内官的罪名,你能解释的过去?”
“还有。”宋煊语气稍微有些加重:
“林容,我念你记挂爱子才会如此失态,若是你在与本官说些仗着大娘娘势的话,我定会将你打出去。”
“别给你台阶,不知道下。”
宋煊说完之后,直接就走了。
杨怀敏颇为好笑的瞧着错愕的林容。
今日你就算是开了眼,什么叫东京城的立地太岁。
真以为人家宋状元是好脾气?
你要是如此认为,不如去问问还躺在病床上的陈尧佐,他是怎么想的。
“林夫人还是先回家等待绑匪的消息,若是有消息来通知我等。”
于高拿着状词,请林夫人签字画押,这也是正式的流程。
林容着实是没想到宋煊如此不给面子,或者说她一直都觉得以前宋煊不给面子,可这次是有大娘娘的口谕。
他不应该乖乖把自己供起来吗?
他宋煊怎么敢的!
“林夫人,一会我县衙会发出布告。”
于高十分耐心的解释道:
“若是想要让林大郎尽快得救,不知道林府愿意出多少悬赏?”
“什么悬赏?”
对于这种事,于高这个积年老吏是有经验的,又给林夫人出了个主意。
总之,就是让贼人不敢轻易撕票。
毕竟林家大郎可都是二十多岁,一丁点都不好控制,不人为的提高点价值,容易死无葬身之地。
杨怀敏小碎步跟上:
“宋状元,那林容当真是跟在大娘娘身边,脑子坏掉了,不知道官场是如何运行的,宋状元可别往心里去。”
宋煊解开自己的官帽:
“似杨太监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这种地步的,方才有些分寸,似林容那种运气好,一步登天之人,只会觉得自己是有能力,而不是运气好。”
“哎呦,宋状元不愧是宋状元,说话总是入木三分。”
杨怀敏可是知道自己爬到今日这个地位,是有多么的不容易。
而林夫人不过是因为官家出生的时候,需要喂养奶水,才被大娘娘给选中。
那个时候恰逢她女儿出生,这才有机会一直留在身边。
“杨太监也应该知道,毕竟我也是一步一步考上来的,而不是靠着荫补。”
宋煊止住脚步叹了口气:
“所以我是懂你的,这其中吃了多少苦头,只有自己知道,不足为外人说啊。”
杨怀敏听到这话,鼻头一酸,真的是想要哭两嗓子。
宋煊说的太对了!
从一个小宦官走到今日呼风唤雨这步,酸甜苦辣只有自己能够体会。
旁人怎么可能理解呢?
杨怀敏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:“宋状元,你说这件事,会不会是林容这个贱女人自己搞得事?”
“从方才的神色来判断,倒像是真的绑架案。”
宋煊心中有猜测,觉得是没命社无毛大虫带人做的。
反正饵料早就撒下去了,未曾想无毛大虫马六那也是个敞亮人,报仇不隔夜。
或者说他急需大笔银钱用来重塑没命社,以此来稳定人心。
“真的绑架案?”
杨怀敏的眼睛也是眯了眯,一下子就更看不见眼睛了。
“莫不是无忧洞办的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宋煊一脚踏进门口:
“反正该着急的又不是你我,一个色令智昏的浪荡子,即使这次被找回来,他下次也不一定会长记性。”
“对对对,宋状元说的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