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众人都上了驴车。
相比于宋煊的驴车,赵祯的驴车明显大了许多,就算坐了四个人也不拥挤。
“十二哥如何想要去看打马球?”
宋煊指了指一旁的张方平:
“当然是得益于有小娘子邀请张大郎去看,我们夫妻两个是蹭票的。”
“哦?”
赵祯登时眼里发出探寻之意。
张方平知道宋煊不想暴露官家的身份,是为了保证官家的安全。
于是他也硬着头皮轻声喊道:
“好叫六哥儿知晓,主要是相亲。”
“懂。”
赵祯对于张方平这个单身汉的事迹,那是知道的。
东京城的武将家庭,恨不得都把自己的女儿、孙女甚至外甥女、侄女之类的嫁给张方平。
“张大郎至今都没有挑选到有眼缘的小娘子吗?”
听着官家的亲自询问,张方平摇摇头表示还没有。
虽然看的姑娘多,但是他记忆力好,没有一个人忘记的。
只不过在张方平看来,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信息,他也不想记忆,奈何就是记住了。
“还没,就是觉得这帮小娘子目的性太强了,许多人看见我两眼冒光。”
张方平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鬓角:“好像我才是小娘子一般似的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三个人听到张方平如此吐槽,更是哈哈大笑起来。
倒是赵祯解释了一句:
“到底是将门出身,一个个都彪悍泼辣的很。”
他又想起郭皇后的作风来,悠悠的叹了口气:
“张大郎在选妻这方面还是要慎重,你如今年岁尚小,不用只选在武将家庭里选择,其实文官家的小娘子兴许更加温文尔雅呢。”
就算皇帝比张方平小,可是作为帝王,赵祯是有资格说这种话的。
张方平轻轻颔首:
“六哥儿说的对,我如今刚刚为官,还不想把精力放在儿女情长上来。”
赵祯与张方平之间的言谈,倒是让曹清摇有些不解。
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?
说话老气横秋的,自己的夫君也没有反驳,怪的很!
“倒也不必如此忘情。”
宋煊轻轻拍了拍自己夫人的手:
“娶媳妇,还是要娶一个能入自己眼的,将来就算生气也能安慰是自己选的。”
曹清摇白了宋煊一眼,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勾起,免得在外人面前失了态。
“哈哈哈,这正是我需要向十二哥学习的地方。”
张方平脸上带着笑,他也是这样想的。
赵祯不想参与这个话题,他虽为皇帝,可在婚姻大事上,根本就做不得主。
尤其是在选入了自己眼的女子上面。
这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。
什么时候,自己才能够像十二哥这般潇洒啊?
宋煊拿起车内的蒲扇扇了起来。
尽管车内有冰块用来降温,可依旧让人感觉到闷热。
“十二哥,如今京畿附近出现干旱的情况,这洪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?”
赵祯住在玉清宫,也在看奏疏:
“不仅是京畿干旱,连带着磁州都出现虫灾吃桑叶。”
“大娘娘已经安排我在玉清昭应宫、旁人去开宝寺进行求雨了,为此还下令尽快处决京畿内死刑犯来祭雨。”
宋煊与张方平对视一眼。
原来王澥被快速处死的缘由,是在这里呢!
也不知道是不是吕夷简等人在背后推动的。
“十二哥,我也听闻你派犯人来清理沟渠,为了防止洪水席卷东京城,可是如今各处都热的不行,连汴河水都下降了。”
赵祯顿了顿开口道:“这雨能来吗?”
“一般而言,大旱之后出现洪水的概率会很大的。”
宋煊扇着扇子道:“因为自然灾害绝不是孤生,而是相伴而来。”
“你方唱罢我登场才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六哥儿,强如汉唐,也遭不住连年的水灾旱灾。”
赵祯点点头:“这么说,根本就用不着求雨?”
“雨如果是人能求来的,世上怎么可能没有长生之术呢?”
宋煊嘿嘿一笑:“难不成官家还相信所谓的神明?”
赵祯晚年就是大旱的时候亲自求雨,还不用伞盖,让自己暴露在炎炎烈日之下。
更不用说在他在除夕夜大雪不止,在宫里光着脚祈求上天,连被子都不盖。
当然也是赵祯性子实诚,这种事本来就是表演,哪有真演下去,不知道休息的?
老年生活尚且如此做事,身体能好的了吗?
五十三岁就完犊子了。
还不如他那放纵的爹活的时间长呢。
这种不单单是灾害,更多的是政治理论。
“天人感应,灾异示警”更是深入人心。
甚至可以说是帝王统治天下的思想基石。
政治缺失、民间疾苦都是要“上达天听”的,然后以自然灾害的形式向皇帝提出警告。
皇帝必须要心怀敬畏,以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悔改之意。
基础就是避正殿,少吃饭,进一步扩大言路,最重的是下罪己诏。
赵祯还真的为了求雨下过罪己诏。
相比于旁人虚伪的政治表演,赵祯他是真的与百姓共情,也不偷奸耍滑,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受得住。
纵然此举不能改变百姓实际上的损失,但是也会让受灾百姓心理得到一些安慰。
其实这背后也有一些“文臣”操纵,他们借着对灾害信息的政治性解读,挟天之力对皇帝进行规谏,以此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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