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,育肥行会、车马行。
还有四司人行会,这个就相当于办红白事,以及各种宴会,提供桌椅板凳,到写请柬,最后下厨烧火、端茶送茶之类的全套。
大宋无论是官员还是民间,有钱都愿意举办宴会。
这个行会赚钱的机会很多。
宋煊没有把扫街盘垃圾者的行会叫来,他们也算是丐帮的行列了。
今日四个人被叫到县衙,也不知道是什么事。
千万别是收以前的欠税钱的。
也千万不要是“科配”。
科配这是在两税之外的。
官府强行让你购买的,或者强制让你分摊出卖,称之为科买/卖。
属于苛捐杂税的一种。
就好比修缮黄河是北宋沿河百姓的一项沉重负担。
除了要服徭役外,还要交纳修堵黄河所用的柴草。
如天圣元年的时候,为了堵住黄河的缺口,朝廷诏令京畿内所有人家都要上交草束,共计千万束。
当然了,朝廷是给钱的。
被科买的百姓无草可纳,就要到市场上去购买。
大家都要买,那价钱自然就上去了。
但是朝廷给的钱是草价上涨之前的价格。
百姓要购买草束上交,就得自己搭钱纳草。
这对于乡村四五等的下等户是不堪重负的。
所以刘娥又借着赵祯的名义给这些人免去科买,作为惠民的政策。
北宋之所以用草束来堵黄河的口子,是用的埽工技术。
此技术在战国时期就已应用,在北宋得到进一步的推广。
自从北宋立国后,黄河累年决溢,治理黄河就进入了决溢、堵口、固堤、决溢的恶性循环当中,直到覆灭才没有继续头疼黄河之事。
黄河两岸百姓苦不堪言。
朝廷的摊派,可不是开玩笑的,分分钟让你倾家荡产,卖田完成苛捐杂税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沿河百姓必须得受着。
要不然黄河水肘击你,你的田也得完蛋。
修好堵住了,兴许还能把田租回来继续过活,总比成为流民,或者被纳入厢军强上不少。
“几位不必紧张,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各行各业的情况。”
“你们肉行可是有什么泼皮,在市场上缺斤短两的?”
“这个可不敢。”
“我知道明面上不敢。”宋煊敲了敲桌子:
“如今东京城百姓吃个肉也不容易,你回去告诉行会里的屠户,做买卖莫要缺斤短两的,还要拿刀子威胁他人。”
“要是再有人告到我这里来,虽是小事,本官也要惩治。”
肉行会长一听这话,热汗登时就出来了。
果然是无风不起浪。
这帮狗日的,一丁点都不消停。
“大官人安心,我回去之后定会好好训斥他们的。”
“行,明日给我准备一千斤新鲜的猪肉,卯时一刻之前送到县衙来,可以不可以?”
听着宋煊的询问,肉行会长当即拍着胸脯表示可以,太可以了。
“若是大官人觉得一千斤不够吃,送来两千斤也是可以的。”
东京城每日供应的肉食在数万斤,其中猪肉的占比也就在五分之一左右。
大家不爱吃猪肉,苏东坡也没有搞出东坡肉呢。
待到南宋时期,羊肉供应不上,上层社会才开始多方位的吃猪肉。
“不用,给本官运来一千斤母猪肉,不要味道太浓的,两个切肉手艺好的屠户来就成。”
宋煊扔给他一枚签子:
“活干完了,来领钱。”
“领钱?”
肉行会长连忙推辞道:“左右不过是一千斤肉,大官人谈钱就俗了。”
他轻轻的把签子放回来,一脸谄媚的模样。
宋煊把签子又给他推回去:
“本官收了许多欠税,正好用钱来雇佣人疏通沟渠,免得洪水来临水淹东京城。”
“这钱你就好好拿着即可,又不是一锤子买卖,难道你要向我行贿?”
“不敢,小人不敢。”
肉行会长急忙把签子死死的捏在手里:
“大官人若是还有用肉的事,便尽管吩咐。”
“嗯。”宋煊颔首:
“你们不必紧张,本官做事,向来钱是钱的事,人是人的事,该给你们的钱一文都不会少。”
“若是我手下的人贪了,你们来寻我做主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几个人连忙应声,主要是立地太岁这名号过于吓人。
更不用说宋煊骂的开封府尹陈尧佐吐血这件事,传播范围可不小。
那可是在大殿之上,当着皇太后官家,以及文武百官的面。
自从大宋立国以来,他们这些世代在东京城讨生活的人,可真是没见过宋煊这号人物。
宋煊又看向一旁的车马行会长:
“我要雇佣十二辆骡子车,明日在辰时到县衙就成,不用太好,能拉人拉货就成,钱是每日一结,还是五日一结?”
“不知道大官人要用多久?”
“至多一个月,总归是要看做工时间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车马行会长明白宋煊这是在往外撒钱,他连忙拍着胸脯:
“大官人,我尽量让这十二个人都不换人,避免出现问题。”
“不错。”宋煊扔给他一个签子:
“我县衙要用人,必须要五人作保,若是有那无忧洞之人借着你们混进来,本官是要追责的。”
“大官人放心,我车马行绝没有无忧洞之人,他们哪会干这个,每日身上都带着畜生味。”
“我肉行也断然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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