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茶,让他受宠若惊。
贾昌朝悠悠的叹了口气:“我也不知道为何,就是没有通过王相公与吕相公的考核。”
范仲淹没说话,他想听听宋煊怎么说。
毕竟有些话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,尤其方才宋煊还表明自己不知道他的事。
那自己就算想告诉他,也不能拆了宋煊的台。
“可能是他们不喜欢孙大儒的教育理念,即使你是孙大儒的学生里面,最能顶替他的人。”
听了宋煊的话,贾昌朝眼前一亮:
“竟是这般?”
不是自己的原因,那就没说的了。
“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。”
宋煊端起茶杯道:“否则我一时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孙大儒推荐的人,他们都不通过。”
贾昌朝同样端起茶杯,细细思索宋煊这个思路。
听起来倒是那么一回事。
“不对。”范仲淹见宋煊胡说八道:“几位相公对孙大儒很是敬重,如何能是这样?”
一听范仲淹的话,贾昌朝也是点头,倒是在理。
“那就是这个位置他们另有人选。”
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杯:
“如此一来既不会驳斥了孙大儒的面子,又给了他们想要安排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一个交代。”
“一个交代?”
贾昌朝同样放下手中的杯子,心中已经被点燃了怒火。
难道我就不需要一个交代?
就像个蹴鞠似的,直接告诉你走吧,从皇宫里给一脚踢出来了。
宋煊瞥了一眼贾昌朝的神色:“贾说书还是别生气了,兴许今后还会有转机呢。”
贾昌朝攥紧的拳头又松开:“很难了。”
“王相公年纪轻轻,吕相公树大根深,他们怎么可能会突然不在相位上待着呢?”
“看样子我要半辈子都在国子监无聊的度过了。”
一时间宋煊师徒二人都没有接他的话茬。
缓了许久之后,宋煊才主动提出来:
“既然国子监没什么人好学,不如请贾说书来我县衙教授一些学子,这群人也是有上进之人的。”
“我来这?”
贾昌朝虽然本意就是如此,但他臭清高,一直说不出口。
未曾想宋煊如此善解人意,愿意给他这个台阶。
“对,孙大儒的孙子也会来我这里教学。”
宋煊知道孙奭定然是与贾昌朝交代过了,否则在他被踢出局后,也不会想着来这里寻自己。
既然他没有面子,自己索性就给他点面子!
宋煊所想,也确实让贾昌朝十分感慨。
他当真是被宋煊的言行给温暖到了。
这个煊字,当真是没取错。
其实教书不教书的贾昌朝不在乎,他只想抱宋煊的大腿。
现在宋煊给他这个机会,贾昌朝内心极其激动。
“老师倒是与我说过此事。”贾昌朝忍不住提问道:
“宋知县的县衙内,生源能有多少?”
“自是在百人左右,男娃女娃都要参加。”
宋煊伸出手掌:“贾说书且先听我讲。”
“这些孩童并不一定都适合读书,所以我准备让他们全都先扫盲。”
“何为扫盲?”
“人不识字,犹如盲人一般。”
“若一旦识字,就如同扫去盲人眼前的黑暗,重建光明,谓之扫盲。”
“妙喻。”
贾昌朝赞叹了一句,还是状元郎会说话。
“不仅是孩童,甚至是开封县衙内的捕快衙役也要识字。”
“今后无论是下发的政策,还是通缉令,他们到下面的村落当中,都能得到有效的宣传。”
“我不指望着他们考科举,唯一的要求就是认识的字多些。”
“今后也方便查案,尤其是查税,开封县内的店铺偷税漏税的情况过于严重。”
宋煊的几乎话,倒是让范仲淹大为赞赏。
反正开封县的县学目前也没有什么极好的师资力量,大多都是外来户来租坟头,认祖宗,就是为了好考试。
但是他们通过了发解试,到了会试便是与全国各地的学子竞争,该竞争不过还是竞争不过。
“未曾想宋知县竟然会这样想。”贾昌朝连连点头:“那我能来。”
“好。”宋煊点点头:
“教授这些学子识字后,我也用不着他们都去考科举,总是有人走不了这条路。”
“所以到时候我打算分出一部分孩童去学武学,西北边疆党项人时不时入侵,李德明常有称帝之心。”
“到时候怕是要战乱再起,提前培养些人手加入禁军,将来兴许也有机会建功立业。”
贾昌朝未曾想到宋煊还会关注西北边疆之事,想必是他岳父曹利用的担忧。
但是大宋崇文抑武,武学也不会起到太大的波澜。
但不失为这些衙役之子们的一条出路。
“宋知县当真是想的周到,又如此有远见,是开封县衙这些人的运气好啊。”
贾昌朝忍不住拍了一句。
“哎,我只是展露一下前景。”宋煊随意的摆摆手说道:“具体的还需要到时候去看再做判断。”
范仲淹赞同宋煊的话,询问道:
“若是有人文不成武不就的,该当如何?”
“好办。”宋煊伸出手指道:
“第一个便是律学,我记得国子监是设立这个律学博士的职位的,但是并没有发扬开来。”
“如今我县衙有各种各样的案子可以让他们来学习处理,将来也可以在县衙内谋求一份生路。”
“宋状元当真是想的周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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