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德发此时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。
他在县衙这么多年,早就清楚,关系才是最重要的。
如今宋大官人把关系往下递了,谁不渴望抓住?
那么多人呢,怎么会全都入了宋大官人的眼?
唯有卷死做事,方能更快的入了大官人的眼,获取更加牢固的关系。
县衙私塾这件事一抛出来,就算是礼房主事安俊的心思也崩不住了,他特别想要为宋煊表忠心。
写在纸面上的事,其实根本就不重要。
他们这群在县衙做事的人,自是知道怎么篡改,如何灵活运用规则。
但是宋煊私底下说的这件事,那谁能不信呢?
尤其是这种事是轻易就能判断出来真假的。
可惜宋煊说完就直接带着人离开了,给予他们充分的考虑和选择的空间。
不止这帮吏员,衙役、狱卒等等。
他们在得知这一消息后,更是精神百倍。
第二天宋煊进了县衙门口,那可当真是一呼百应了。
反正他们要到时间去点卯,宋煊这位县太爷也用不着准点到。
大宋官场上,迟到早退的风气如此是极为正常的。
无论怎么讲,优势在我。
因为至少宋煊肯给他们画饼,大家都有了盼头。
现在开封县县衙的人,都想着要宋煊能够多在这里执政几年。
哪个新官上任,可都是三把火夹杂着下马威。
谁会给这帮吏员提供利益?
光是掏他们的钱,没见过给他们送好处的。
倒是有人真正明白,宋煊在老家为何有及时雨的称呼了。
大官人他配得上这个!
宋煊直接把礼房主事安俊喊来了。
他们主要负责管理县学,筹办社祭,以及统计本县内有关学子的数量以及通过解额,进士等等。
相比于开封府其余县。
开封县这种外地冒充本地学子的极少。
可以说非常不好操作。
毕竟本县住的大部分都是皇亲国戚要么就是权贵人家,极少数人会选择走科举,直接荫补就成。
人家根本就不废那个劲。
“大官人,本县科举进士实在是不够多。”
“不多才好啊,竞争压力小,不像我们应天府。”
宋煊随意的给他倒茶:“那正好是你们这群人家里子嗣的机会,那些达官显贵不会来争抢这些名额。”
“若是县衙出钱找来名师,帮扶他们,兴许就能多几个人走通科举之路了。”
礼房主事安俊老脸激动的褶子都在抖动:
“有大官人这句话在,我等无不感怀于心,势要为大官人效死。”
“用不着效死。”
宋煊端起茶杯吹了一口:“我只需你们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即可。”
“大官人的吩咐,我等就算是要死,也要执行下去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宋煊浑不在意的摆摆手:
“别说死,我也用不着你们死了办事。”
“告诉兄弟们都活着,咱们县衙也就按照大宋律法收个税,还能死人啊?”
“你们都好好活着,才能瞧见自己的子孙考中进士,改变家族命运,如此等你死了方能瞑目啊!”
安俊被宋煊这三两句话砸的眼冒金星。
在大宋,谁不想中进士啊?
奈何大部分人都结果都是失败,而且接连失败才是常态。
若是其余知县复述宋煊这套说辞,众人也没有如此激动。
毕竟他们科举考试成绩也就一般。
可宋煊不一样啊。
年纪轻轻,连中三元,又是在经历了科举改革这个时期,更是难能可贵。
无论是诗赋还是策论都是第一名,只能说明他对于科举考试已经是熟透于心。
无论怎么改,他都能行!
被宋煊这样的科举考试佼佼者指点的机会,千金难求!
所以县衙这帮人才如此疯狂。
“你知道大儒孙奭的住处吗?”
“知道。”
宋煊让安俊写下来,他到时候登门拜访,让他推荐几个人选。
安俊更是激动的直打摆子,名声响彻东京的大儒,他推荐的人定然差不了。
甚至安俊都觉得宋大官人实在是“杀鸡用牛刀”了。
能被大儒看中的人,如何能来县衙教授许多孩童?
宋煊瞧着纸条上的地址,点点头:
“你负责把县衙所有人的家庭适龄儿童都走一遍,无论男女。”
“甚至是要参加科举的人也列入来,我若是闲瑕时,可以指点他们一二。”
安俊嘴巴张大,随即重重的点头,他一定会把此事办的漂漂亮亮。
“我只有一个要求。”
“大官人请讲。”
“不落一人!”
宋煊放下手中的纸条:
“若是落下了谁,我定会问责你的,而且是重责,这点事都办不妥,你也不配在这个位置待着了。”
安俊当即起身,紧接着给宋煊行礼:
“大官人放心,我绝对不会落下县衙一人,定要所有人都统计到,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送孩子来。”
“嗯,这就对喽。”
宋煊点点头,又展颜一笑:
“他们愿不愿意来是他们自己的事,但是你要没统计到,那就是你的事。”
“属下定然一个不落,挨家挨户的前去探访。”
安俊行礼之后便笑呵呵的走了,丝毫不见稳重的模样。
天大的好事,砸在他的头上了。
若是干得好,不仅家里人受益,其余同僚也会对自己念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