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茶杯,故作思考,又开口道:
“大官人,此事我是有所耳闻。”
“哦。”
宋煊点点头,并没有追问下去,有些话不过是敲打一二。
别拿我当煞笔,什么事都来骗我。
于高暗暗松了口气,觉得自己十分的明智,没有下意识的选择反驳以及证明自己没有做过。
毕竟,谁也不禁查!
大官人还是愿意给自己机会的!
宋煊看向一旁的牢头毛朗:
“毛牢子,你可是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?”
毛朗也是陷入了沉思,缓了许久,他才谨慎的开口道:
“大官人,可是知晓无忧洞?”
“此事我在家乡已有所耳闻,不用你多说什么。”
宋煊摆摆手:“现在还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把他们揪出来,待到东京城被黄河水淹过之后,他们兴许会损伤一大批人。”
东京城每年都会闹水灾,但是无忧洞的势力却是越来越大。
毛朗认为宋煊对于无忧洞了解的还是太少了。
即使黄河水把东京城半座城都给淹了,他们都能找到逃生的办法。
“其余的呢?”
宋煊瞧着牢头道:
“我听周县丞说端午节抓了不少妖言惑众者,此事是否为常态?”
“回大官人的话。”
毛朗点点头,又有些小心的解释:
“其实这是惯例。”
“哦?”
“端午前必抓“妖言惑众”者,中秋前多判“盗窃祭品”,冬至前猛查“私酿春酒”——皆因节礼需求。”
听着毛朗的话,宋煊忍不住拍桌子大笑起来:
“好好好,当真是有点意思,季节性创收!”
宋煊的笑让毛朗与于高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眼前的大官人,喜怒他们都摸不准。
所以也不知道他对于这件事有没有“想法”!
毕竟事关衙门众人的利益。
所以毛朗与于高只能陪笑,上官笑咱们跟着笑,准没错。
宋煊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:
“牢房可有什么额外进项?”
毛朗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,他这个那个的端起茶杯没有喝,也不敢轻易回答。
宋煊就坐在那里等着。
毛朗的头上也沁出了热汗,缓了一会他才开口道:
“有的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毛朗硬着头皮,不敢看宋煊:
“新犯入狱,首日免打五十杀威棒,需要五两银子。”
“才五两银子?”
宋煊瞥了毛朗一眼:“这也忒少了!”
“啊?”
毛朗目瞪口呆,他一时间无法分辨宋煊是阴阳怪气,还是真的在说钱太少了。
于高喝了口茶水。
他虽然有所耳闻眼前这位县太爷,不喜欢按照常理做事。
如此大家都猜不透他,便会战战兢兢的,不敢生事,这也是一种手段。
不愧是能连中三元的文曲星下凡。
但是于高听到宋煊说五两免杀威棒太少的时候,他还是有些崩不住了。
“我在宋城的时候,县衙免杀威棒都是五贯铜钱起步,堂堂东京城开封县,乃是大宋的首都赤县,跟我说才要五两银子。”
宋煊啪的一下拍了桌子:
“你以为本官没有住过监牢吗?”
“所以故意说谎来哄骗于我?”
“不敢,小人不敢!”
于高直接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,跟宋煊下拜:
“大官人去问牢中的任何一个狱卒,都是如此的明码标价,没有人敢轻易破坏规矩的。”
刑房主事于高嘴巴都张大了。
他当真没想到文曲星下凡的宋煊,还能下凡到监牢里去!
那得多倒霉啊?
宋煊的目光瞥向目瞪口呆的于高:
“于主事,我问你,他说的可是实话?”
“回大官人的话,毛牢子说的是真的,只有独居的牢房在十两银子以上,与朝廷标准的十两银子断头饭是最贵的。”
宋煊与宋城的牢头也是朋友,那许多事他都作为谈资与宋煊说过。
十两银子的单间,通风干燥的,可不是只交一次钱就行的。
少说也得十天交一次。
判断他能出去的,那就收个友情价一个月交一次,就当交个朋友。
至于断头饭,临行前的酒肉,说是十两的餐标,可是给你用上一两就算是良心了。
你都要死了,吃那么多干嘛?
整个烧鸡,喝两口小酒够用了。
毛朗听着于高的爆料,虽然心中不喜欢,但是也无可奈何。
“起来坐,本官就是觉得这钱收的太少了。”
于高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,听着宋煊的话,眼中满是不敢相信。
什么叫收钱收的太少了?
“大官人,这种事没有光明正大收的,太多了,他们根本就不交,宁愿挨打。”
“反正进来的都是泼皮无赖,哪有那么多钱?”
“是啊,大官人,东京城百万人口,可是能填饱自己肚子,还能有余钱的始终是少数人。”
宋煊瞥了他们二人一眼:
“这些罪犯游手好闲,难道就天天干吃朝廷的米粮?”
毛朗不明白宋煊话里的意思。
“你们方才都说了,东京城的罪犯太多了,根本就抓不过来,甚至连那些杀人凶手都抓不住。”
“所以我觉得,我们要对犯人进行劳动改造,让他们在监牢里有一技之长,出去之后才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,不至于继续危害开封县的治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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