娥便让其余人都退下去了。
“大娘娘,你可得为我做主啊!”
“闭嘴。”
刘娥脸上有怒色,她坐在椅子上,瞧着立马收声的刘从德:
“修缮黄河工程之事,你当真贪墨了?”
刘从德眼神变得惊恐起来,连忙摆手:
“回大娘娘的话,臣不敢,不敢啊!”
刘娥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,并没有言语。
刘从德再也不喊疼了,而是冷汗都冒出来了,他也不敢躺着,而是跪在床上:
“臣不敢欺瞒大娘娘,确实是从中贪墨了一些银子。”
“臣是觉得每年修黄河的银子都打了水漂,不如不修,拿来给大娘娘修万寿宫。”
“这么说,还是为了我,你才贪了钱款?”
“大娘娘,是啊。”刘从德抬起头来:
“我当真是这么想的。”
啪。
刘娥直接给了刘从德一巴掌。
“要不是舍了我这张老脸,你当真以为你只是会摔一跤从金殿里走出来吗?”
听着刘娥的训斥,刘从德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脸颊。
他印象当中,大娘娘对自己比亲儿子还要好呢!
今日如何就发了这么大脾气?
刘从德脸上尽是错愕的表情。
“那金丝楠木你贪墨了也就贪墨了,可是修黄河的款项,你如何能动?”
刘娥指着跪在床上的刘从德:“现在你还敢骗我!”
“大娘娘饶了我这一次吧。”
刘从德连忙下拜:
“侄儿当真是想要把万寿宫建造的富丽堂皇一点,才会到处搞钱。”
尽管刘娥还没有到六十岁,但是按照惯例六十大寿是要大办一场的。
刘从德家里是不缺钱,但又不想用自己的钱“尽孝心”。
所以才想着要到处搞钱。
有为皇太后娘娘六十大寿做准备的幌子,才能更好的搂钱嘛!
谁会嫌弃自己平白得来的钱多啊?
刘娥给了他一巴掌之后,心情好了许多,这才伸手把他扶起来:
“从德,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,如何能这般胡乱伸手?”
“姑姑是知道你的孝心,你若是缺钱大可与姑姑说,如何能做这种事?”
“当真以为大宋律法是砍不到你的脑袋吗?”
刘从德在心中松了口气,他知道大娘娘只是生气,自己稍微一哄就好了。
“大娘娘,侄儿当真是想要给您惊喜,更何况大娘娘日夜操劳国事,侄儿怎么敢总是拿这种小事来叨扰大娘娘呢。”
刘娥虽然不怎么相信刘从德的话,但是这种情绪价值给的足,还是让她满意的。
这也是当初宋煊虽然说话不好听,但是言语当中对她有所“吹捧”,举了一个她都不相信的乞丐能当皇帝的笑话。
依旧让刘娥感到十分的高兴。
赵祯就是太实诚了,对于在刘娥如此“严厉”的成长下,甚至都不敢同她撒娇,嘴上也不会说这种“哄人”的话。
“这两件事他们会抓着不放的,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赶紧说。”
刘娥坐在椅子上瞧着刘从德:
“若是再让我像今日这般被动,老身当真不一定能够护得住你。”
刘从德擦了擦头上的汗,他知道许多事都不能与皇太后说。
可是一件都不说,那也难免会出现差错,到时候自己解释都没得机会了。
于是刘从德一咬牙:“好叫大娘娘知晓,有二十根金丝楠木,已经被我卖往北方。”
刘娥听到这个消息目瞪口呆,随即很快就收拢了震惊之色。
她把手拢在袖子里,轻轻的掐了掐自己,尽量让语气平稳些。
“还有吗?”
“吕公绰帮我收松木,我给了他高于市场的价钱,作为交换,陈留县的堤坝修建工程让他交给我,修建的一塌糊涂。”
“今年若是再下大雨,怕是会被冲毁。”
“吕公绰?”
刘娥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吕公绰的事呢。
自己这个好侄子不仅会坑自己,坑别人那也是丝毫不手软。
刘娥点点头:“还有吗?”
“没了。”
刘从德再次下拜,不敢与刘娥的眼睛对视。
“没骗我?”
“侄儿不敢。”
刘娥点点头,又叮嘱了刘从德一会。
让他老实在家中养伤,什么都别去做了。
更别回到辖区内,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,她不方便通知以及处理。
待到刘从德走后,刘娥把吕夷简叫了过来。
“俗礼免了,我就问你,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回大娘娘的话,相比于刘从德,朝中大臣们还是更愿意相信范仲淹的话。”
听着吕夷简如此慢条斯理的话,刘娥顿感不解: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范仲淹的名声要比刘从德好上许多。”
吕夷简对于刘娥的问题很是困惑。
就您那个侄儿是何等的操蛋,还用我复述一遍吗?
他以前就是个膏粱子弟,当了官之后,也没有收敛,反倒是变本加厉的。
现在朝中众人都认为是刘从德贪墨了修缮黄河工程的款项,还有人逼着张士逊立即去查验工程质量。
否则过几日一场大雨下来,东京城再次被水淹了,那将会迎来更猛烈的弹劾与攻击。
在这种情况下,吕夷简也不可能与众多臣子唱反调,公然力挺皇太后的偏袒。
“吕相公,我记得你的长子吕公绰去年在陈留县干的不错,才被调入东京。”
吕夷简是何等的人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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