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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都是亲戚连着亲戚。
没有官家的亲自解释,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往外说的。
宋煊成亲的消息,自是传遍全城。
因为大宋是晨迎昏行的习俗。
白天去女方家里把人接过来放在婚房里,黄昏的时候再举行婚礼。
就跟如今天津市区的习俗一样,晚上举办婚礼。
在郊区以及其余地方一般都是中午举行婚礼,晚上属于二婚。
宋煊早上带着人去娶亲,自是极为招摇。
他把皇帝赏赐的金簪花金腰带全都拿了出来。
头戴幞头,耳边还攒着一朵鲜艳的牡丹花。
宋煊乘装饰彩帛的鞍马,率着青衫的傧相、执烛童子及抬着“彩担“(盛放雁、酒、绸缎等聘礼的担子)的兄弟。
在鼓乐声中前往女家。
沿途乐人吹奏《引乐》等曲调,街坊小儿嬉笑着追逐花轿讨要喜钱。
不得不承认,宋煊如此扮相还是蛮带派的。
街上的小娘子们有心把手帕扔过去。
可惜今日人家是新郎,着实不好当街做这种遭人白眼之事。
但是跟着队伍多看几眼那也是赚到了。
除非生活困苦,否则很少有小娘子愿意去给人当妾的。
毕竟妾室,那真的就是一件商品了。
主人可以随意送人发卖,连男子的正妻都有权发卖妾室。
前去迎亲等时候铜钱撒的较少,待到让新娘子上轿子后,沿途再进行大撒币行为。
韩琦、张方平等人作为傧相自是遭到了女方女眷们用竹杖戏打,笑闹之间拦门。
不给喜钱不让进。
待到张方平乖乖交出喜钱之后,宋煊才得以进门。
此时的曹清摇着销金大袖霞帔,戴珠翠冠,以团扇遮面而出,登彩绘“花檐子“轿。
这是老曹专门租借的皇室所用的金铜檐子。
宋煊在洞房前想要见到曹清摇的面容,还需要做一首却扇诗才行。
宋煊也不是那猴急之人,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拨开她的团扇,请她进入轿子后。
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奔着自己的家里而去。
张师德以及许多认识的学子过来吃席。
他接到了范仲淹的回信,借读费那件事希文答应了。
一旦正式开展,也算是缓解了书院的财政压力。
张师德倒是没有上钱。
为了感谢宋煊,直接掏出了自己一套藏书作为贺礼。
藏书一般都是孤品。
他特意誊抄了一份,然后把唐朝原版的陈寿《三国志》给宋煊拿来了。
期望他闲暇之余能把三国演义写的更好看一些,也算是一份心意。
“这也太贵重了,待到我找人刊印几份,定要把原版还给张夫子。”
“无妨。”
张师德笑着道:
“既然作为贺礼,岂有拿回来之说,你如此不满,难不成是看不上?”
“哈哈哈。”
宋煊对于三国演义的后期故事确实不太熟悉,因为过于悲壮了。
有了原版三国志的回忆,兴许能够写出几分味道来。
“坐坐坐。”
宋煊请张夫子以及书院的其余夫子和同窗坐下。
王拱寿是真没钱,只能自己写了几句吉祥话送给宋煊。
“好好好,大宋将来状元郎的墨宝,我定要挂在家中。”
王拱寿也知道好友鱼周询考中进士的消息,他也想考中进士,可是听着宋煊说考状元。
他一下子就不知道如何接话,嘴里念叨着我一定努力,不辜负十二哥的期待。
其实王拱寿没有这么大的把握,他只想尽早的考中进士,缓解家中贫寒的窘迫现象。
宁陵县的老街坊们也是来了,甚至连宁陵县知县都跑过来参加宋煊的婚礼。
当然是穿着便服的,否则一个知县无故离开本县,那是要被问责的。
好在大宋官员历来都是如此散漫作风。
谁又会真的上纲上线呢?
宁陵县知县拉着宋煊狠狠的说了一通话,其实就是卖宋煊好。
言明他会提拔宋家人在本地为吏,绝不让其余人欺辱了宋家。
总而言之,就是希望宋煊能够记住他的好。
宋煊自是满口道谢。
这种事,大家都是互惠互利的。
随即宋煊就提了对待他父兄两个赌狗,千万不要给他们胡作非为的机会,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。
宁陵县知县了然,他也是了解了宋煊的复杂家庭情况。
这种事包在他身上,绝不会影响了你状元郎的前程之类的话。
宋煊请知县坐下,随即看向了同桌当中,自己许久未曾谋面的赌狗老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