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不言语,就代表有难言之隐,或者是不想说。
陈尧咨瞧着被众多新科进士簇拥着的宋煊,不仅心中不满,连脸上都不满意。
尽管他也得过状元,但是宋煊那日说的话,便是动摇了陈家的根基,更是阻挠了他上升的道路。
谁都清楚翰林学士下一步便是要被提拔到宰相的位置上去。
如今此事发生,陈尧咨就不要想更进一步的事了。
陈尧咨性刚戾易怒,到了他这个岁数所追求的便是权力了。
如今上升通道受阻,如何能不记恨宋煊?
宋绶瞧着陈尧咨的如此面目,再次确认此人极为记恨宋煊,看样子还要提醒他一二。
毕竟陈尧咨也是担任过开封府府尹的,继任者还是他二哥,想要给小小的开封知县找茬,那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。
……
广场上的学子们还在期待肉喇叭念下一名字的时候,礼部官员蔡齐已经奔着大殿走去了。
一会在那些新科进士全都换完衣服后,还要再与官家行答谢礼呢。
毕竟大家是天子门生。
礼节非常隆重,而且很有仪式感。
待到这个流程结束,才会有新科进士游街的盛大行为。
“完了吗?”
“我数来着,才三百七十七名。”
“官家当日说不超过五百人,如何这么快就没有名额了?”
“是啊,难不成我等写的都太差了!”
尽管没有人宣布榜单结束,可是连负责引导的礼部官员都走了。
那就更能说明问题。
范详是最后一名,他后面的人都没有中榜了。
“不可能。”
宋浩满脸的不可置信:
“我竟然会落榜?”
同样是落榜生的宋铭却是心中早有准备。
他在省试当中排名如此靠后,没考中也是正常的。
况且有进步不是?
上一次咱们连省试都没有通过,这次过了,如何能不进步?
“五哥不必忧心,我们来年再战,定能够通过殿试的。”
宋铭充满斗志的安慰,在宋浩听起来异常的刺耳。
因为现实世界的发展与他想象当中的发展,大不相同。
宋浩是真的想要走天圣二年大小宋的待遇,结果宋煊被当场点为状元,自己连殿试都没有通过。
如此差距,宋浩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。
“不,不,不可能。”
“我如何能没考中进士呢?”
“一定是判错卷子了!”
“五哥,勿要如此言论。”
宋铭急忙捂住宋浩的嘴。
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?
难不成咱们在省试当中运气不错,就一定能够在殿试当中通过吗?
他方才瞧见了,排名比五哥靠前的祝玉都没有中榜。
谁都有发挥失常的时候,咱们下次再来过就是了。
发癫的不止宋浩一个。
许多人都接受不了自己在殿试当中落榜。
一时间嚎啕大哭者有许多。
毕竟十年寒窗苦读没有取得最终结果,还要回家继续饱受三年的煎熬,才能在这条路上继续卷下去。
纵然是有不少有才华之人,也遭不住自己总是落榜的处境。
毕竟不是谁的心态都能及时调整好的。
然后有人哭,哭声登时感染了一片。
许多人都变得戚戚然。
大殿内欢声笑语,新科进士好不快活。
可是广场上的这帮落榜者,谁能够笑出声来啊?
头一次参加殿试的还能给自己打气,下次再来。
可是不止一次参加殿试的学子们,内心背负着巨大的压力,以及内心极其煎熬。
瘦小的祝玉负手而立,站在哭嚎的人群当中,只觉得吵闹。
他走到边边,询问礼部的小吏。
既然东华门唱名结束,他们这些人是否可以离开?
小吏顿感诧异。
因为此地是瞻仰新科进士们的绝佳位置。
一会他们要骑着马从这里走呢。
要是此时出了宫门,要去外面的街面上挤来挤去吗?
你如此瘦弱的身躯。
听着经验丰富的小吏提醒,祝玉也就熄灭了想要提前出去的想法。
若是没有宋煊护着,自己怕是要在东京传这些好热闹的百姓人群里,被挤成肉饼了。
宫殿内。
赵祯作为新科进士的“座师”,就大大咧咧的接受了他们的参拜。
东华门唱榜也用了不少时间,一会他们还要跨马游街,受到东京城百姓观仰呢。
赵祯特意安排,给宋煊选了一匹白马,浑身没有一丝杂色,作为带头者。
毕竟状元游街,其余进士都不能超过他。
而且有的进士并不会骑马,自是会有禁军帮忙牵马。
赵祯今日高兴,还特意准许一匹一丝杂色都无的黑马,给连中三末的范详安排上,作为队尾的优待。
毕竟这种事,当真是世间少见,足可以有特殊对待。
其余进士的马,大多都是花色,或者枣红色,很少有纯色的战马。
大宋的马匹可是不好搞,这全都是禁军营中统一圈养的。
范详连忙道谢。
赵祯又安排禁军可以帮忙牵马,范详连忙提问自己是否可以挑选一名禁军为自己牵马。
赵祯询问缘故。
范详大大方方的说自己与石家结亲,所以想要让石家子弟帮忙牵马,共同享受这个荣耀时刻。
“哈哈哈。”
赵祯大笑数声,小手一挥直接准了。
如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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