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欺人之类的,被强人抢了财物,他爹窦元宾找不到凶手,就把罪名安排在与他儿子起冲突的俺头上来。”
“他妄图用权势压人,毁了一个普通读书人的读书为国效力的理想,如此便是毁坏大宋统治的根基,太后不可不察。”
晏殊轻微颔首,大抵与自己想的内容差不多,况且这种事也不需要添油加醋。
“就这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宋煊沉吟了一会才开口:
“这只是铺垫,后面还需晏知府出面让范相公以及张推官等人写材料,窦元宾要求他们针对俺这个小小的学子。”
“无论是不是真的,按照惯例,他这个翰林学士都当不成了,也得外放。
大宋的宰相嘛。
一般有人弹劾,为了避险,无论如何都要自请外放。
你这个翰林学士天天说位比宰相,那也不例外。
更何况大宋没有位比宰相这个职位。”
晏殊眯了眯眼睛,看着宋煊道:
“十二郎为了自己,要把他们也都卷进风波里来吗?”
“早就卷进来了,所以也没必要自欺欺人,认为敌人会心慈手软,那才是害人害己。”
宋煊两手一摊,哼笑一声:
“那窦臭可不是什么大气之人,范相公等人拒绝他的要求,他窦臭难不成还能表现出宰相肚里能撑船?”
“俺劝晏相公,还是早日放弃幻想,准备斗争吧,他早就憋着坏想要坏了晏相公的大事呢。”
晏殊想要离开中枢,有自己故意的思维在。
如今太后当政,身边聚集了不少谄媚之人。
新皇想亲政,还需要挺久的时间,或许要等到刘太后病故。
这段时间,晏殊的等得起的。
现在听到宋煊如此直白的话,搞得晏殊隐藏的心思都无了。
有些事。
不是你想躲,就不会找上你的。
“搅吧,搅吧。”
晏殊指着宋煊道:
“你知不知道波云诡谲的事在没有铁定前,后发则制人,先发很可能受制于人!”
“你如今还没有考取进士,就开始搅和朝廷的争斗,你可真有本事。”
“晏相公如今是应天府知府,俺们皆是应天府书院学子,纵然将来进了朝廷,那身上也会打上晏相公的烙印,逃是逃不掉的,不如早些面对,正巧增长些许经验。”
宋煊脸上带着笑:“况且转身就逃,绝不是俺的行事作风。”
“哼。”
晏殊甩了下衣袖。
还不等再说些什么,便见到宋煊转身就走,根本就不等晏殊的答案。
张亢瞧着宋煊这个行事作风。
脑门上全是问号。
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?
“哈哈哈。”
晏殊见宋煊这般行事,伸出手指,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。
张亢没理解宋煊为何说话自己打自己脸。
晏殊瞧着张亢这张肥胖的脸上尽是不解之色,心情大好之下:
“你不理解?”
“回知府,我确实是没想明白宋十二这样做的意思。”
“这小子只是提了个意见,最终决断权在我,他也不会逼迫我来做这个决定。”
晏殊站起身来溜达了两步:
“因为出主意的不会担什么干系,最终做决定的那个人才会担干系。”
晏殊话里话外的意思,便是宋煊的分寸拿捏的极好。
张亢恍然大悟,倒是更加确认晏相公是有识人之明。
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带了十多年的玉佩赠送给宋十二。
“多谢晏知府教导。”张亢连忙道谢,这样的机会可不多:“十二郎也不是个常听劝之人。”
“怎么呢?”
见晏殊询问,张亢便解释了当初他劝宋煊还是别轻易讲道理了,尽量选择给别人开瓢吧,这样还能减少祸从口出的祸事。
晏殊瞥了张亢一眼,谁告诉你他没听你劝的?
先前晏殊还觉得窦臭是冤枉了宋煊,可是宋煊身上的嫌疑洗的太清澈了。
那十有八九就是他差人做下的。
窦臭这就属于歪打正着了!
“罢了,你也休息去,我还是要想一想。”
张亢行礼出去了,不打扰他做决断。
晏殊站起身来溜达了一二,又重新坐下。
躲不过,当真是躲不过。
“范掌教。”
宋煊又在门边探头,瞧见范仲淹在写东西。
他便放下手中的笔墨:
“原来是十二来了。”
宋煊笑呵呵的走进门来,瞥了一眼笔迹还没干涸的书信。
“范掌教是想要写弹劾窦臭的奏折吗?”
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范仲淹自是不想让宋煊掺和进来,万事有他在前面顶着就行。
“俺方才与晏相公聊过了。”
宋煊的话让范仲淹一愣:
“怎么,他全都与你说了?”
“范掌教未免过于小看俺了,俺可是神童啊!”
宋煊脸皮颇厚的坐在他对面:“这种小事俺一猜就能猜出来。”
范仲淹对宋煊很是看重,也愿意照拂他。
毕竟大家自幼出身相同,而且看起来,自己比宋煊要好上许多。
当年养父对他也不错。
只是他自己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结果,才会冬日里化粥苦读的。
“后悔了?”
“谈不上。”宋煊继续笑嘻嘻:
“其实俺是怕给范掌教惹麻烦,依照俺们乡下的法子,这件事早就解决了,也用不着报官。”
“收起你那泼皮的性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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