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无凭,还是要经过患者检验的。
张亢坐在一旁不语,他一直都觉得宋煊为人豪气,可这未免也太豪气了些。
出手就是金叶子。
那勒马镇的凉浆店,当真如此赚钱?
他这勒马镇三害没做些打家劫舍的买卖,如何能攒下如此多的金山呢!
张亢对宋煊的过去有些怀疑了,讲道理宋家也不是高门大户,再加上他爹是个赌徒,更没有多少钱给他潇洒。
平日里宋煊自己个不仅敢使用名贵香料,连带着自己几个伙计好吃好喝的,住大房子,没钱能行吗?
张亢可以肯定,自己如今这个从六品官的俸禄,都没有宋煊平日里吃喝奢侈。
王神医收好金叶子,随即又问道:“宋小友,是也懂一些骨伤的医治法子?”
“不错,俺倒是没少给人接骨。”
“正巧,今日来了一个腿伤了的患者,宋小友可与他诊治一番。”
王神医也想要好好观摩一二,他相信宋煊为人磊落,绝不是会藏私的人。
“他太不讲卫生了,这种人身上都有虱子爬,容易带着各种病菌,俺是不愿意触碰他的。”
王神医着实是没想到宋煊会拒绝的如此另类,但抓住了重点:
“何为病菌?”
宋煊思考了一会,才回答:
“瘴气的一种。”
“你所说的是不是黄帝内经里的疫气?”
“对对对。”
宋煊自是不知道病菌在古代是如何形容的,但总归往这方面靠是没问题的。
“伤口发脓,尤其是沾染了各种病菌,自是无药可治。”
宋煊只是尝试提取大蒜素,对于其余消炎药等养菌实在是有些怵头。
“人不讲卫生,病菌就会往伤口上汇聚,同时在发生瘟疫的时候,许多人都没有条件清理身体直接吃各种食物,沾染了细菌,病从口入,还有粪便也有传播病菌的途径,通过苍蝇蚊子落在食物上。”
“故而发生瘟疫的话,病人与患者要隔离开,同时建立公共厕所,更是要用生石灰作为消毒,即使柴火少,也要坚持让众人饮用热水。”
“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隔绝瘟疫的传播,俺便是这样理解的,故而俺在家乡的时候,经常请乞丐去洗澡。”
张亢、苏洵已经被宋煊的这套说辞给震慑住了。
苏洵倒是没有去过宋煊的家乡,但是张亢是白天到的。
他仔细回想一二,勒马镇流窜的乞丐,倒是不那么脏兮兮的,全都是“净衣派”的了。
“不错。”
王神医连忙点头,病从口入,祸从口出。
虽然是重点是后面,但前面也包含了医学的知识,只不过被大多数人给忽略了。
尤其是宋煊对于瘟疫的这番理解,更是证明他是看过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的。
他爹王怀隐对于伤寒杂病论是多有研究的。
“宋小友年岁不大,但对于医学却有如此深刻的认知,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学习一二,纵然是将来为官,也能更好的治理一方。”
“不,是你我交流一二,取长补短,兴许还能继续增刊那太平圣惠方呢。”
王神医觉得自己发现了一块璞玉,宋煊完全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,而且看样子他还有不少没往外说呢。
“当然了,前提是不耽误你的读书课程。”
王神医虽然可惜宋煊这个苗子,但是如今读书人的身份更加受人尊敬。
谁不愿意考取功名,扬名立万啊?
相比于读书,那很少能有人愿意俯下身来的学习医学这种小道的。
苏洵虽然激动,但他也没有出声替宋煊答话。
张亢沉默不语,他再一次发现了普通人与天才之间的差距。
因为他以前也觉得自己是个读书天才,可是自从见到宋煊之后,才发现自己这个读书天才,实在是拿不到台面上。
自己连他身边那个次一点的张方平都比不过,放眼整个大宋,有几个人能过目不忘的?
你在读书方面有些天分还则罢了,我也不挑你的理。
偏偏在其余方面也有着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天赋,那可就有些让人无法理解了。
宋煊嗯了一声,这才开口:
“俺倒是愿意与王神医交流一些医学上的问题,毕竟俺在搞一些方子的时候,也是有些不懂之处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王神医显得很是激动。
他回到家乡后,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医术更进一步之人了。
长此下去,家传医学怕是会越来越单薄。
毕竟后世子孙能出擅长医学之人,只会越来越少。
很多人都会躺着吃祖宗的老本,或者选择去读书当官摒弃医学,这如何能行?
双方达成共识之后,大家非常默契的略过要给窦翰治腿的话题。
“爹。”
王修永挎着考篮十分兴奋的闯进来:
“我感觉我考上书院的几率很大。”
待到他蹦跳进来,瞧见他爹在会客,刚想退出去,又定睛一瞧:
“爹,这便是我与你说的宋十二。”
宋煊侧头望去,发现世界真的蛮小的,与自己同场的考生,打过招呼。
王神医轻微颔首,在宋煊爆出自己的名字时候,他就知道了昨天宋煊的所作所为。
小儿子嘴里满是钦佩之色。
今日一见,果然不同凡响啊。
“十二哥有所不知。”王修永连忙跑到近前:
“我敢肯定你定是写了一首极佳的诗赋,否则那张夫子绝不会如此激动。”
苏洵眼里闪过一丝得意,我就知道会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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