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在北境试跑,已过去一年多。
如今战车原型总算亮相,算是整个蒸汽体系踏出的第二步。
路易斯并不真正懂它的原理,也不清楚实际性能,能做的只是把自己记忆中坦克的粗糙外形画给机造小组,希望能给他们一点方向。
但具体该如何造、该做成什么样,他也只能交给工匠们慢慢摸索。
当然找个时间,路易斯得亲自过去看看进度,再决定下一步怎么推。
【4:希芙孕期良好,今日顺利产下一名女婴。】
看到这一条时,路易斯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。
路易斯这些日子一直告诉自己,希芙健壮得像头雪原母狼,但怀孕这种事,谁也说不准。
他知道她的体魄远超常人,可真正到要临产的这一刻,他才意识到自己心底其实一直悬着。
一种久违的喜意顺着胸口升起来,像炉火被添了一把干柴。
他很少允许自己有这种情绪,但此刻却没办法压下去。
希芙平安,孩子平安,这是他这些日子能收到的最好、也最关键的情报。
北境再乱、帝国再危,他至少还有她们在这里等他。
路易斯揉了揉眉心,轻轻吐气,像是在让这份欣喜慢慢沉下来:“……很好。”
下一刻,他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专注与决断。
家人平安,是他继续往前的理由,而不是让他停下来的借口。
路易斯刚关掉每日情报的光幕,脑海里那些关于皇子、军团、行会、港口的线索还在转。
可身体的修炼从不会因政局停下。
斗气沿着熟悉的路径缓缓运转,像潮水在血肉之间起落,温热从胸口一点点扩散到四肢。
修炼到一半,路易斯忽然听到身后毯子轻响了一声。
那声音不重,却像细针一样扎进他的注意力。
路易斯睁开眼,转头看去。
希芙在床上微微动了一下,眉梢轻轻皱起,像是被什么从沉睡里牵扯出来,本能地抽了一口气。
路易斯原本以为她只是被炉火热到了,正要起身去收一收风口,让屋里凉一点。
下一刻,希芙的呼吸却明显乱了一拍。
她握紧了身侧的床沿,脸颊被冷汗打湿几缕,贴在颈侧。
“路易斯……”希芙的声音有些沙哑,却尽量压低,好像怕惊扰什么,“我……要生了。”
路易斯几乎是瞬间站起,修炼时那份平静被一刀切断。
他走到床边,扶住她的肩,感受到她肌肉下那种极力控制的颤动。
希芙咬住呼吸,额角已经出汗,但她硬是把眉头舒展开来,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冷静。
“没事,我撑得住。”她低声说,眼神却锋利得像往常上阵前一样。
路易斯什么也没有多说,只是转身拉开房门:“去通知伊莲娜医女,立刻准备产房。再把艾米丽叫来。”
侍女守在不远处,一听这话,脸色一变,连忙躬身应下,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屋内,希芙试图自己坐起来,动作却因为腹部的牵扯变得生硬。
路易斯回身扶了她一把,帮她调整姿势。
他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压抑到极致的张力,这种紧绷比她穿着兽皮铠甲提起战斧时还要强。
“别逞强。”路易斯低声道。
希芙勉强勾了勾嘴角:“我可不想被你看到太狼狈。”
“你大战两头雪原野猪的时候也挺狼狈的。”路易斯开着玩笑,让气氛更轻松一点。
希芙哼了一声,刚要回嘴,又是一阵从腹部炸开的痛意,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掐紧了毯子。
由于希芙快生了,所以路易斯就把伊莲娜医女安排在自己房间隔壁,于是很快伊莲娜被人请到了房内。
这位中年医女身材不高,动作却利落,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,围裙上整整齐齐地收着针线和小剪刀。
她一进屋,先是看了一眼希芙的脸色和呼吸,便果断下令:“带到生产房。”
与艾米丽不同的是,希芙来自蛮族,她并不在意帝国旧俗,也不在意什么男主人避开产房之类的讲究。
可伊莲娜却坚持自己的规矩。
“不是为了你。”她一边检查希芙的脉搏,一边语气平静地说,“是为了她。产房里只留必要的人,越是亲近,越容易让她分心。”
路易斯看向希芙。
希芙看了他一眼,喘息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外:“去吧。我不会有事的”
路易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,最终还是退了出去。
艾米丽在走廊那头已经赶来,披着一件外袍,蓝发束得凌乱,显然是急忙起身。
她一听情况,没有任何犹豫,迅速走进房内,反手带上了门。
门在面前关上的那一刻,路易斯才真正意识到,自己,什么都做不了。
他只能站在廊下。
廊道里不冷,墙上的油灯和靠近产房的炉火把这边烤得暖融融的,可他的手却十分的僵硬。
门后传来的声音不算大,却每一下都敲在他的神经上。
有伊莲娜低沉而镇定的指令声,有艾米丽轻声的安抚,还有希芙偶尔压不住、从喉间泄出的闷哼。
路易斯站在那儿,背脊挺得极直,像是在面对什么看不见的敌人。
他知道希芙强壮,知道她的血脉、体魄、斗气都远非普通人可比,可怀孕这件事,从来不是用力量就能穷尽风险的战场。
尽管今日的每日情报系统,告诉自己会顺利生产,但他心中却难免紧张。
路易斯握紧又松开了拳头,走到廊道尽头又折返,反反复复,步伐却始终没有离那扇门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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