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疑,他们就会像群狼一样撕咬过来。
于是他用酒、笑声与疯狂掩饰真实的理智,让他们以为他仍是那个无所畏惧的疯王。
只有在这安静的舱内,他才卸下外壳,显露出那份冷静与算计。
卡维尔把三份回报一一核对,潮汐、港口、货物,全部印在脑海。
那一刻他已经在算退路,不是为船队,而是为自己。
上次任务的失败让灰烬行会几乎彻底断了资金。
而靠打劫与空喊兄弟情义养不起三十七艘黑帆。
水手要吃肉,炮要铅,油要钱,一旦粮仓空了,他们就会先撕咬船长。
卡维尔冷冷地望着桌上的地图,手指敲在沙盘边缘。
嘴角带着一丝几近无情的笑,那是清算的笑。
“这帮家伙若没肉吃,就会吃人。那我得先吃他们。”
卡维尔已想好了,先做最后一票。
然后卖掉这些年藏起来的宝藏,买下个翡翠联邦小城市,做个富得流油的地头蛇。
至于这些兄弟?他们会被自己留在浪上,就像漂浮的残木。
当然卡维尔的计划不是拍脑袋的冒险。
曙光港才建两年,船多、经验少,正装运第一批珍贵的炼金矿物。
护航舰被调来调去,防线换岗混乱,正是最肥的一刻。
他在沙盘旁刻下字母与数字,低声咀嚼着:“三艘假商船引走护航舰,主力从雾中包抄,一口吞下所有货。
然后假死,带几个人潜逃。其余的随浪去吧。”
他的手指在木板上轻敲,节奏冷硬。
疯癫的外壳在此刻完全剥落,剩下的只有冷静的掠食者。
无论赤潮的骑士多厉害,海上仍是他的世界。
浪不会为谁停下。
他不知道的是,那位赤潮之主,早已透过情报,将他的内心算计一字不漏地看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