眶泛湿。
“我才走了几天,你们就像是失了魂似的。”路易斯轻笑,把两人一左一右搂进怀里。
这让路易斯满身征尘仿佛在这一刻都被这温暖融化。
“十几天……”艾米丽微嗔,仰起头眼睛中是藏不住的思念,“你说好的三天回信,结果我们只能从伤兵的嘴里听你情况。”
“而且你还在第一线……亲自冲锋?!”希芙咬着牙捶了他一拳,“你就不知道‘领主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路易斯无奈地笑着,揉了揉两人的头发,“你们要是也在那战场上看到那些人,就会明白了……”
他本想再说些什么,可却看到两人脸上的疲惫,那是一种从赤潮内部支撑起整个秩序的压力。
就算不是在战场,她们也没有真正“安全”过。
他叹了口气,牵着她们进屋。
坐下之后,艾米丽率先从旁边取出一摞薄厚不一的文件,放在桌上。
“这是我们这段时间的政务处理清单,难民营地的扩建、粮配比、贵族身份审核,还有部分南方家族送来的物资。赤潮的储备确实紧张,但这样下去还能再撑两个月。”
她语速平稳,那份“未来公爵夫人”的底气,在此刻展露无遗。
希芙则翻出几封折迭整齐的信函:“这是我应付下来的南境几家大小贵族,尤其是那个马丁子爵,原本想拉帮结派、趁火打劫,我直接让骑士把他的头砍了下来。”
路易斯看着眼前这两个各有风采的身影,心中一阵温暖。
战场上,他用火焰铸起防线;可在这片领地之内,是她们用智慧守住了城墙背后的秩序。
“你们两个,”路易斯轻声说,声音像是寒夜中悄然燃起的一缕炉火,“才是我真正的底气。”
话音刚落,艾米丽轻轻扬起下巴,眼角含笑,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,像是接受了一份理所当然却依然珍贵的奖赏。
“我一直都是。”她轻声答道。
希芙却像被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,耳根迅速泛红,视线游移不定,最后轻轻哼了一声,转身去倒茶。
“哼,说这种话你也不嫌肉麻。”
路易斯笑了笑,刚想再调侃两句。
接着艾米丽忽然神色一敛,从袖口取出一封封蜡尚未揭开的信函。
“这是父亲刚送来的信。”她语气有些迟疑,“……似乎不太妙。”
路易斯接过信,指尖略有一丝迟滞。
那是来自北境总督、帝国铁壁——埃德蒙公爵的亲笔信。
沉重的封蜡,草率的字迹,每一个细节都在昭示着这不是普通的家书。
艾米丽看着他,一言不发,只是默默将信按进他掌中。
路易斯深吸一口气,然后坐下,一只手揽着艾米丽,一只手轻轻撕开封口。
字迹依然刚劲有力,却透出一种难以掩盖的疲惫。
信中并无长篇累牍,却每句话都如石压心头。
埃德蒙公爵并没有用太多感情性的措辞,反而以一种极其冷静的语气,评估了整场雪峰郡的布局与成果。
显然他对路易斯麾下的调度及成效早已有所掌握,似乎是艾米丽告诉他的。
但即便再严厉的总督,在信中也没能掩饰内心的那一丝骄傲:
“你守下了雪峰郡,这是北境至今为止为数不多的处尚能调配粮草、承载难民、对外输送战力的郡。
我以你为傲,不仅因为你是我的女婿,而是因为你做到了绝大多数贵族做不到的事。”
然而信的下半段语气却悄然一转,尽管用词仍然冷静,但字里行间透出一丝凝重:
整个北境西部的防线已然告破,多数郡陷入沉寂,城防灯火一夜之间熄灭。
而帝国援军龙血军团已经在前来北境地路上,只要霜戟城撑住,帝国便有机会重建北境防线。
最后一句话,像是某种命令,也像是某种托付:“照顾好艾米丽。”
路易斯静静地读完信,将羊皮纸折迭好,轻放在一旁的桌案上。
他的神情没有太多波动,眉眼依旧沉稳冷静,仿佛信中所述不过是某个再寻常不过的军情通报。
埃德蒙公爵在信中写得很巧妙:措辞镇定,字句有据,既肯定了雪峰郡的坚守之功,也提及帝国支援的“正在调动”。
但他没有写出的是,北境真正面临的,是怎样的溃败与深渊。
然而路易斯心中早已明了,毕竟他拥有比任何人都全面的情报网络——每日情报系统。
他看到的真相比埃德蒙甚至还要深。
北境人口已不足五分之一,昔日辉煌的二十七郡,如今只有六郡勉强维系自治,其余多数陷落为母巢之地,变作苍白雪原上涌动的“尸土荒原”。
连许多曾显赫一时的世家——罗温家、克雷斯特家、格兰特家族……
都在沉默中被抹去姓名,甚至无人知晓他们是何时、如何灭绝的。
而而今终焉母巢的身影,已重重包围了霜戟城。
那是北境最后的心脏。
好在埃德蒙公爵并非等闲之辈。
在灾变真正降临前,他就启动整座霜戟城的战争化布局。
十七处魔力注能碉堡,寒铁军团调配至全城各隘口,以钢铁为城、以意志为炉,硬生生挡下了母巢汹涌如潮的侵袭。
更难得的是他们打得并不狼狈。
寒铁军团以死守之姿抗击虫尸化雪誓者,逐步找出母巢节奏、破解其集群突击的结构。
如今那座城市的“寒铁军团”与虫尸展开高强度拉锯战,虽然代价惨重,却依旧屹立不倒。
但时间正在消磨每一个人,恐怕坚持不了几个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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