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来跳。”
他话音落,便赤足踩上光滑的檀木地板。没有舞衣的束缚,仅着墨衫的身形更显轻盈,他抬手时像挽住了林间的风,指尖划过的弧度软得像缠人的藤,腰肢一旋,墨衫下摆便如墨莲般绽开,没有半分滞涩。
那舞没有固定的章法,是漠北草原的风与中原流水的糅合。他踮脚时像草原上受惊的羚羊,足尖点地的瞬间又化作溪中绕石的水,手臂舒展的弧度温柔得能裹住月光,转身时颈侧的碎发扫过锁骨,连落下的动作都轻得像羽毛拂过湖面。平胸的身段让他的舞姿少了丰腴的累赘,每一个旋身、每一次抬手都利落又柔软,像挣脱了所有桎梏的风,在阁中肆意流转。
阁中原本低声议论的客人瞬间噤声,杯盏停在唇边,目光死死黏在苏丹落身上。有行商攥紧了酒杯,指节泛白,眼底翻涌着贪婪与痴迷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——这般模样,这般舞姿,竟让人忘了他的性别,只想着把这抹艳色锁起来,独自占有着。猎户放下了手中的弓,呼吸都放轻了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么美的人,这么美的舞,就该藏在金屋里,绝不能让旁人瞧见。
就连伺候的丫鬟都看呆了,手里的茶盏晃出茶水,却浑然不觉,只觉得阁主这一舞,比所有精心训练的舞者都要动人,那是一种融了野性与柔媚的美,勾得人心尖发痒。
苏丹落跳得尽兴,最后一个旋身收势时,墨衫扫过地面,他微微垂眸,睫羽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,像刚饮过晨露的妖。阁中静了半晌,才有人猛地回神,却没人敢出声,仿佛一出声,就会惊扰了这林间的仙。
“好看吗?”苏丹落抬眼,声音带着舞后的微喘,却依旧冷冽。
行商忙不迭点头,刚想开口说些讨好的话,却突然对上角落苏梓玉的目光。少女一身银甲,手按在腰间的软鞭上,眼底的寒意像淬了冰,那眼神扫过来,行商瞬间打了个寒颤,到嘴的话全咽了回去,只觉得后颈发麻——那是护食的狼,盯着觊觎猎物的人,随时会扑上来撕咬。
蒙阿拉则默默走到苏丹落身边,递上一杯温好的果酒,指尖轻轻替他擦去额角的薄汗,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。她抬眼扫过阁中众人,看似平静的眼底,却把那些带着觊觎的目光一一记在心里,指尖悄悄摩挲着袖中的血玉簪,只要有人敢有半分异动,簪身的毒针便会立刻射出。
三、番外一:梓玉心·独占
林间鸳鸯阁的铜铃还在风里叮当作响,苏丹落的舞姿余影还印在苏梓玉眼底。她看着蒙阿拉亲昵地给姐姐递上温酒,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腰间的软鞭,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,连鞭梢的毒针都因她的力道微微翘起,心底翻涌的念头再也按捺不住。
那抹墨色在烛火里辗转的模样,腰肢旋出的柔媚弧度,赤足踩在檀木地板上野得像草原烈风的姿态,都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苏梓玉心上。平胸的身段让姐姐的舞姿少了俗世的娇媚,多了三分不似人间的清绝,偏偏眉眼间的艳色又浓得化不开,勾得她心尖一下下抽疼。
凭什么这些不相干的人也能看姐姐跳舞?他们配吗?
苏梓玉想起初见时,苏丹落蹲在雪地里教她练鞭,指尖拂过她手腕的温度;想起漠北帐篷里,姐姐给她编辫子时,指尖划过发梢的温柔;也想起方才那些客人盯着姐姐时,眼里露骨的贪婪——那些目光像针,一下下扎在她心上,让她恨不得立刻抽鞭,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来。
“姐姐是我的。”她在心里低吼,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,“只能是我的。”
她甚至想,要是能把姐姐锁在这鸳鸯阁里就好了,只让姐姐给自己一个人跳舞,只对着自己笑,哪怕姐姐会生气,会骂她,也没关系。只要姐姐身边只有她,只要那些觊觎的目光再也落不到姐姐身上,她什么都愿意做。
等蒙阿拉退到一旁,苏梓玉抬眼望向主位上的苏丹落,眼底的偏执被小心翼翼地藏在深处,只露出乖顺的模样,脚下却不自觉地往苏丹落的方向挪了半步。她攥着软鞭的手又紧了紧,指尖在鞭身上狠狠掐了一下,心里早已盘算开:以后要把鸳鸯阁的守卫再加强三倍,但凡有人敢多看姐姐一眼,她的软鞭便不会留情;还要让蒙阿拉把阁里的客人都换成女眷,男客一概不准入内——姐姐的美,姐姐的舞,只能被她一人珍藏。
夜风卷着阁内的舞乐声掠过,苏梓玉低头看着自己泛着蓝光的内力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。姐姐的温柔是她的,这世间所有的美好,也都该是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