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思索着问题,中央巡视组明日即将抵达锦城军区,开展巡视工作。
但这是机密,哪怕是自家人,他也不能说出来。
就算这赵光亮借着特敌嫌疑分子的由头,想要公报私仇,也不敢太张狂。
瞧着黄桂兰和乔星月两婆媳愁眉不展,谢中毅本是想安慰来着,话到嘴边又咽回去。
“原本我准备带着星月去百货大楼看家具,好让他们小两口带着安安宁宁搬到自己的小院去,好好过他们的小日子。唉,也不知道老四啥时候能洗脱嫌疑被放出来。”
这个年代沾上敌特分子的嫌疑,哪那么容易脱身?
黄桂兰坐在八仙桌的正上方,沉沉地叹了一口气。
头顶拉线灯灯泡落下昏黄的光线,映着她眉眼里的愁容。
乔星月跟着揪心,“妈,都是我不好,连累了中铭。”
“弟妹,这哪能怪你。”坐在黄桂兰身侧的,额角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的谢中毅,开了口。
随即,又补充道,“弟妹,你别有啥思想负担,中铭是男子汉,皮糙肉厚,就算在里头遭点罪也顶得住。你放宽心,这些年你带着两个娃过着颠沛流离的苦日子,都是我们谢家当初考虑不周,没把你早点接到大院随军。这日后,让中铭好好弥补你,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。”
谢中毅只差没说,谢中铭明天就能平安无事地被保卫科给放出来了。
谢中毅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沈丽萍,又说,“丽萍,妈不是准备给老四两口子添置一些家具,让他们搬到单独的小院里去住吗。你明天帮忙去置办。”
“我也正是这个意思。”沈丽萍看了黄桂兰和乔星月一眼,安慰道,“妈,星月,你们俩也别担忧了。这老四清清白白,让他们保卫科去查,能查出个啥?没准明天老四就回来了呢。咱赶紧添置新家具,好歹也得给老四和星月补办几桌酒席,热热闹闹的吧。”
“妈,星月,我明天也去帮忙。星月和老四两口子的小院,少不了修补打扫之类的。”
说话的,是黄桂兰的二儿媳妇孙秀秀。
沈丽萍和孙秀秀两妯娌的目光,都落在了乔星月的身上,又安慰了乔星月几句。
最后,沈丽萍把目光落在黄桂兰身上,带着一股敬意和尊重:
“妈,咱家是该好好弥补星月。我和秀秀嫁进来那会儿,哪个不是风风光光的,家里置办了好多大物件,酒席也办得热闹。就咱星月,受这么多委屈。”
沈丽萍就坐在乔星月的右手边上。
这会儿像是心疼自己的亲妹妹一样,拉起乔星月的手,轻轻地拍了拍:
“星月啊,你放宽心,没准儿明天老四真就被放出来了。老四以前疏忽了你,让和你安安宁宁遭了罪,回头嫂子批评他。”
孙秀秀瞧着沈丽萍和乔星月这般亲近,故意开着玩笑道,“大嫂,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呀,可别见着新弟妹长得漂亮,就不跟我亲了。”
平日里,孙秀秀和沈丽萍两妯娌,可没那些个钩心斗角玩意儿。
两人嫁进来那会儿,起初关系也没那么亲近,可是相处一段日子后,关系越来越好。老大老二家有个啥事,两妯娌都是一起出力。
况且,黄桂兰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。
老大媳妇嫁进来的时候,两千块的彩礼,三转一响,八桌酒席。
老二媳妇嫁进来的时候,一模一样。
而且老大谢中毅和老二谢中杰,都是那人品正,有着军人风骨的正直之人,他们看中的女人也不会有那些个弯弯肠子。
总之,谢家这整个大家族,有黄桂兰和谢江坐镇,一家子乱不了,都是和和睦睦的。
这时,坐在孙秀秀身边的老二谢中杰,插了一句,“弟妹,你放心,老四不会有啥事。就算那赵光亮存着私心,最多只是对老四罚站,强光照射,熬鹰。”
“啥叫熬鹰?”乔星月有些疑惑。
这时,她才发现,二哥谢中杰少了半只耳朵。
这大哥额头有伤疤,二哥少了半只耳朵,可这两兄弟依然身影如松,铁血英气,浓眉如墨,凛然正气。
谢家的男儿,一个个的都是扛过风雨的好男儿。
谢中杰笑了笑,道,“熬鹰就是连夜审讯,用强光照射受审讯人员,不让睡觉。”
乔星月光是想想,就觉得够折磨人的。
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谢中铭,正在遭受些啥。
这天夜里,谢家的屋子不够睡,就在堂屋里铺了凉席,老大老二和四个孩子,睡在席子上。
沈丽萍和孙秀秀两人,则睡在谢中铭的屋子。
乔星月和安安宁宁,还是睡原先的屋子。
第二天早上,沈丽萍和孙秀秀两人,早早就起来准备早饭了。
安安宁宁和乔星月下楼的时候,看见堂屋里坐了一大家子人。
谢家的四个男娃正坐在四方桌前,一人一个角落,独自写着作业。
瞧着两个妹妹下了楼,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去,眼里各含笑意,无比稀罕地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妹妹。
这可是他们四叔的女儿,是他们的亲妹妹呀。
萌萌的小娃娃,眼睛大大的,梳着双角辫,可爱极了。
明远和致远是见过安安和宁宁的,没那么生疏。
致远是家里最大的孩子,这会儿从八仙桌前起身,朝着安安宁宁拍了拍手,“安安宁宁,过来,大哥抱抱。”
上回瞧着,就觉着两个妹妹特别亲切。
结果这真是他们的妹妹。
致远见宁宁有些怯生,先把安安抱起来,“安安,大哥没认错人吧?”
安安笑起来的声音,声音脆生生的,“大哥没认错,我是安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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