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用呢?
病历是写给医生自己和患者、患者家属看的。
那面要是去打官司,的确会查病历,难不成既往史里要描述?
冯子轩心念电闪,他没发现有什么必须要修改的必要。
而这么做似乎也没什么坏处,至少打官司的时候要看病历,自家病历会没什么事儿。
小罗教授这是随便做点什么好泄愤。
太玩笑了,冯子轩想到荒谬的地方,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下子笑出了声。
满朝公卿,夜哭到明,明哭到夜,还能哭死董卓否?
小罗颇有这种荒诞的感觉。
冯子轩摇摇头,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冯处长,建议要修改病历,加强既往史的描述。”“小孟”建议道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冯子轩也没理会,下班回家。
可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办公室,打开电脑后硕大的红呼呼的警告标志就出现在电脑屏幕上。
“!!!”
冯子轩愣住。
这件事他和罗浩没有沟通与交流,很明显硕大的红呼呼的标志意味着罗浩已经表示不满。
这孩子还真是。
冯子轩哭笑不得。
脐带血的那家生物公司和自己有什么关系,干嘛要对自己撒气发火。
冯子轩无奈的笑了,打开看了一眼,的确还是那份病历。
他有心打电话,但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打。
算了,就顺着小罗一次,冯子轩心里想到。
平日里罗浩对自己恭敬有加,偶尔发一次小脾气也能忍受。
他把血液科主任叫到自己办公室,给血液科主任看ai报警画面,说话的时候也偏向罗浩一些。
只是事儿好办,顶多是病历里加几笔,但罗浩这也太嚣张了,自己就像是受夹板气的小媳妇似的,冯子轩有些不高兴。
血液科主任回去老老实实的修改病历,不到3个小时,报警消失。
冯子轩再看病历的时候,病历里已经加上了客观描述,包括十几年前的既往病历追溯、现在需要脐带血做干细胞治疗但却出现了脐带血丢失的事件。
这有个屁用!
冯子轩有些不悦。
可一天过去,临下班的时候,急匆匆的敲门声响起。
“进。”冯子轩道。
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,一天前还桀骜不驯的吕总一脸讪笑。
吕总那张原本傲慢的脸此刻像被雨水泡发的馒头,涨得通红,额头上密布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滚落,在下颌处汇成一道晶亮的水痕。
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,像是被无形的线牵扯,勉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,露出两排因常年烟酒而发黄的牙齿。
这是怎么了?
冯子轩怔了一下,想到罗浩,想到ai报警,想到修改的病历。
可那些东西有什么用?
昨天这位来医大一院的时候脸上的倨傲还在眼前,看起来和现在完全不一样。
吕总的眼神飘忽不定,眼白上爬满血丝,眼皮神经质地快速眨动,像只被强光照射的青蛙。
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此刻塌下来,几绺油腻的头发黏在额头上,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。
他用右手死死攥着已经皱成咸菜般的西装下摆,左手则不停摩挲着那个百达翡丽表盘,指腹在玻璃表面打滑了好几次。
喉结上下滚动的频率快得惊人,脖颈处的衬衫领子已经被汗水浸透,隐约能看到里面金链子随着脉搏一跳一跳。
当他试图开口时,嘴唇先是哆嗦了几下,然后突然绷紧,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:“冯处长,冯处长,昨天是我不对,是我不对。“
冯处长这个称呼被他叫得支离破碎,尾音消失在又一波涌出的冷汗里。
此刻的他活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,连西装上昂贵的胸针都显得灰扑扑的。
“???”
冯子轩愣住。
“咱是人民内部矛盾,我们就是个小公司。”吕总哭丧着脸解释道,“失火是客观的,我承认错误还不行么。”
什么玩意,说的乱七八糟的,冯子轩皱眉看着吕总。
今天他没带着那个助理,孤身前来。
冯子轩是真想痛打落水狗,但他好奇的很,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,让这位眼高于顶、用鼻孔看人的吕总来道歉。
“进来说。”冯子轩回身坐下,好奇的看着吕总。
“冯处长,您高抬贵手。”吕总不断地弯腰鞠躬。
吕总弯着腰,像一台生锈的提线木偶,每一次鞠躬都伴随着脊椎不堪重负的“咔咔“声。
他那件昂贵的西装此刻皱得像块抹布,后襟随着动作掀起,露出被汗水浸透的衬衫下摆。
冯子轩甚至能听见他膝盖发出的“搁楞搁楞“的响声,像两截干枯的树枝在相互摩擦。
吕总的手掌紧贴裤缝,指节发白,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像几条扭曲的蚯蚓。当他第三次鞠躬时,额头上的汗珠“啪嗒“砸在地板上,在锃亮的大理石表面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。
他每弯一次腰,脖子上的赘肉就会堆迭出几道难看的褶皱,那条大金链子在褶皱间时隐时现,活像只快要窒息的金蟾。
连他喷的高级古龙水都遮不住此刻身上散发的酸臭味——那是恐惧、汗水和发胶混合在一起的狼狈气息。
当吕总终于直起腰时,那张涨红的脸活像颗熟过头的番茄,随时可能从脖颈上滚落下来。
这?
“吕总,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?”冯子轩疑惑的看着吕总。
“冯处长,之前的脐带血我们没有保留,直接就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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