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府办公室。
戴阳背着手，昂首挺胸，在王英兰办公桌前来回走动。
一大早，戴阳就跑到了这里。
为的就是这一刻。
王英兰本不想理他，却架不住他铁了心要赖在这。
无奈地从桌上文件抬起头，摘下眼镜，放到一旁，没好气道：“行了，你那球样，就别在我面前晃了！”
“是我瞎了眼，你厉害，行不行？”
胖橘总算等到了这句话，牛气冲天地道：“王官，不是我说你，人不可貌相，海水不可斗量，”
“你以后得改，别老以为别人年轻，就看不起人！”
可算是扬眉吐气了。
之前的几次全市会议上，一次又一次被人质疑、挖苦，他可是一一记着呢。
可惜全市会议已经开过了，这会儿看不到其他人嘴脸。
不过，不打紧。
今天他打算什么事都不干，一个一个登门“拜访”！
从王英兰这里出去，第一个就要去矿业集团！
“拜访”那个最嚣张的叶鼎！
王英兰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，摇摇头：“老戴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？”
“知道什么？”
“当然是那位谢先生的身份。”
戴阳忙道：“王官，你这可不能冤枉我，我也是刚知道。”
“真的不知道？都这个时候了，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吧？”
王英兰怀疑道。
她认为戴阳肯定是刻意隐瞒，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位的存在。
换了她，也一样会这么做。
一个能受邀请前往群星天穹的人，甚至惊动了长老院的存在，这是一笔极浓厚的底蕴。
对他们这些人来说，更是一份潜在的政治资源。
“真不知道！”
戴阳连忙撇清：“别说以前，就算是现在，我也是一头雾水，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？”
王英兰怀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凭借对他的了解，勉强相信了几分。
旋即摇头指了指他：“你怎么这么糊涂？”
“能去群星天穹的，都是什么人？”
戴阳理所当然道：“群星天穹嘛，联邦人类的最高殿堂，人类英雄，群星闪耀之处。”
王英兰笑道：“你觉得那位谢先生区区一个小学老师，有哪里值得登上群星天穹？”
戴阳小眼睛转了转，没说话。
王英兰没再问他，在手边一个控制器上点了一下，办公室中出现投影。
里面展现的，竟然是谢东山这么多年来的生活、工作轨迹。
只要是在公共场合的，这里居然都能看到。
当然，也不可能是所有，自然有人将资料都整理好，将一些关键、有代表性的留下，才送到她这里。
投影一开始，还有谢东山其余家人的画面。
从与璩玉贞离婚后，他的生活中，竟然只有读书、教书这两件事。
只是偶尔出现谢灵心的身影。
但也依然是全谢灵心上课，父子间的交流几乎没有。
这其中，竟然有好几次遇上传说污染、鬼怪袭击的画面。
最近的，是一个多月前，短短几天连续遇上了两三次。
但无一例外，都有惊无险。
最重要的，是有些画面，是他读书时，所出现的一些异象。
普通人或许看不出什么，甚至连谢东山自己都没有发觉。
但是他们却清楚得很。
王英兰暂停投影：“你说说，一个多月前，你们环保局已经派人在他身边保护，你告诉我，你完全没有一点猜测？”
戴阳眼神开始躲闪。
王英兰一笑：“域境中有些读书人，能把书读进心里，读出神灵，”
“满腹经纶，胸中所学，字字吐光芒，如天上星月，令鬼神都敬而远之，不敢亵渎冒犯。”
“我本以为，大儒只是上古神话时代才会有，没有想到，现在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人，而且还是出现在我的治下。”
她露出感叹之色：“这是我们的幸运，却是……”
摇了摇头，没有说下去。
戴阳不嘻嘻了。
这婆娘果然不好应付，他一直想藏到最后一刻的秘密，还是被她看破。
其实在一个多月前，谢灵心遇换面鬼袭击时，局里派人去保护他们父子俩。
那时候，他就有了发现，只是一直秘而不宣，只作不知。
“你这个老戴啊，这奸滑的性子，是一点不改。”
王英兰瞪了他一眼：“这么大的事，你居然也敢瞒着？”
戴阳嘴硬：“我没瞒！”
王英兰没有理会他，说道：“从大复苏到现在，联邦仙人都出过不少，可圣人，只出过两位，”
“他们走的道路，与上古大儒最为相近，如果不是二圣精神不朽，守护着那个‘天穹’，庇佑着联邦，我们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，”
“但‘那里’的形势，也越来越严峻了，”
“一位新圣人的出现，意义着实重大啊，难怪长老院会亲自签发法令邀请。”
“这位谢先生大儒之姿，确实是最有可能成为新的圣人。”
她神情有些复杂，有高兴、惊叹，却也有几分叹惜、遗憾。
戴阳自然知道是为什么。
圣人……
听起来很厉害，也确实是厉害。
每一位圣人的出现，都是人类的大幸。
可对其本人……却未必是件幸事……
不过，圣人之所以为圣人，也是因为他们的心灵之纯粹，心胸之广大，都远非常人所能及、所能揣测。
幸与不幸，也只不过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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