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正好落在谢景行脚边。那香囊是杏色的,绣着几朵粉嫩的桃花,针脚细密,跟她给我的那个粉色鸳鸯香囊款式差不多,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阿莲姐“呀”了一声,脸上更红了,赶紧弯腰去捡。
谢景行却先一步弯下腰,捡起了香囊。他的手指捏着香囊的带子,眼神沉沉的,不知在想什么,指尖微微用力,像是在憋着什么情绪。
“谢大人,麻烦您了。”阿莲姐红着脸,小心翼翼地去接香囊,声音都有点发颤。
他没立刻松手,反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杏色桃花香囊,又抬头看了看我腰间晃悠的粉色鸳鸯囊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这才不情不愿地把香囊递给阿莲姐。
“小心些,莫要再掉了。”他的声音有点冷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疏离。
阿莲姐被他看得更紧张了,接过香囊就匆匆往前堂走了,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不少,像是在逃离什么。
我看着谢景行瞬间沉下来的脸色,心里有点纳闷。不就是捡个香囊吗?又不是什么大事,他怎么又不高兴了?跟吃了枪药似的。
“谢大人,你是不是不喜欢阿莲姐啊?”我忍不住问,心里实在好奇。
他转头看我,眼神锐利得像是能看穿人心:“为何这么问?”
“你刚才对她冷冰冰的,”我挠挠头,实话实说,“而且……我发现你好像总不喜欢别人送我东西。上次我娘给我送桂花糕,你不高兴;阿莲姐给我送绿豆糕,你又说我不成体统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,眼神落在我怀里鼓起来的布包上,忽然问:“你觉得,阿莲姑娘……如何?”
“挺好的啊,”我实话实说,没多想,“手巧得很,做的点心好吃,绣的香囊也好看,人又温柔,脾气也好,镇上好多小子都想娶她呢,说能娶到阿莲姐是福气。”
谢景行的脸色更沉了,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,半天没说话,胸口微微起伏着,像是在压抑情绪。过了好一会儿,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,语气硬邦邦的:“你也觉得她好?”
“是啊,”我点点头,没察觉他语气里的不对劲,还傻乎乎地补充,“上次她送我的香囊,你不也看见了吗?绣得多好,鸳鸯栩栩如生的,我一直挂着呢。”
我一边说,一边还拽了拽腰间的粉色鸳鸯香囊,想让他再看看阿莲姐的手艺有多好。
他的目光落在香囊上,眼神暗了暗,又猛地移开,看向那匹刚裁好的湖蓝色杭绸,声音硬得像石头:“布我带走了。”
“哦,好。”我没多想,赶紧让伙计把布包好,递给他。
他接过布包,转身就走,连句告辞都没说,步子迈得又快又急,像是在赌气,又像是在逃离什么,背影都透着股“生人勿近”的气息。
我看着他急匆匆消失的背影,心里莫名其妙的。这人怎么回事?刚才还好好的,说变脸就变脸,跟小孩子似的,一点都不像个大人,更不像个威严的大理寺少卿。
大哥走进后院,看着谢景行的背影,又看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,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你啊,又怎么惹着谢大人了?人家好不容易来照顾生意,你怎么把人给气走了?”
“我没惹他啊,”我冤枉地说,摊了摊手,“我就是跟他说阿莲姐人好,手艺好,他就不高兴了,转身就走了。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。”
大哥叹了口气,摇摇头,一副“恨铁不成钢”的样子:“你这脑子,什么时候能开窍?人家心里想什么,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?”
“开窍?开什么窍?”我更糊涂了,挠着头问,“他心里想什么了?我怎么没看出来?他不就是来买布的吗?布都买好了,走也正常啊。”
大哥没解释,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,叹了口气:“行了,赶紧把剩下的料子整理好,别瞎琢磨了,跟你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我摸着怀里还带着余温的绿豆糕,又看了看谢景行消失的方向,心里乱糟糟的,像被猫爪子挠过似的。
他到底在气什么呢?
是气阿莲姐送我绿豆糕?还是气我说阿莲姐好?
还是……气我总把他送的桃木虎牌和别人送的香囊挂在一起,心里不舒坦?
越想越糊涂,索性不想了,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。甜丝丝的,带着淡淡的薄荷香,确实好吃,解暑得很。
可不知怎么的,吃着吃着,就想起谢景行刚才那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,想起他捏着阿莲姐香囊时复杂的眼神,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,连绿豆糕都觉得没那么甜了,薄荷的清凉也压不住心里的那点莫名的烦躁。
傍晚时分,我替大哥去给隔壁李奶奶送布样,路过街角的茶馆时,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定睛一看,果然是谢景行。他坐在靠窗的位置,面前放着一壶没怎么动的茶,手里却拿着那块湖蓝色的杭绸,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,指尖轻轻划过布料,神情专注,不像下午那么阴沉了。
我犹豫了一下,心里的好奇还是战胜了那点莫名的别扭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“谢大人。”
他抬头看见我,眼神动了动,没说话,只是朝对面的椅子抬了抬下巴,示意我坐下。
“你还没走啊?”我在他对面坐下,看着他手里的杭绸,“这布……你还满意吗?要是觉得尺寸不合适,回头可以去布庄换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把布小心翼翼地叠好,放在一边,动作轻柔得不像他:“挺好,尺寸刚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我笑了笑,从怀里掏出剩下的绿豆糕,犹豫了一下,还是推到他面前,“阿莲姐做的绿豆糕,挺好吃的,你尝尝?加了薄荷,解暑。”
他看了看绿豆糕,又看了看我,眼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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