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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局掌控魏忠贤,先抄他一个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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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章 :张江陵最后为何会失败?因为他是人,不是神!(第1/5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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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沧州至德州,二百里官道。
    虽说暖春将至,但连接北直隶与山东的这片广袤平原,却依旧是一片枯黄与灰败的主色调。
    风是硬的,从西北旷野的方向刮来,带着刮骨刀般的凌厉,卷起官道上经年累月的尘土,打在人的脸上像是细碎的砂纸在无声地摩擦着肌肤。
    队伍的中央的马车,车轮用厚厚的皮革包裹,碾过坑洼不平的官道只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    这是天子的车驾。
    没有明黄的仪仗,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无言的威慑。
    又行进了两日,途中在东光县短暂休整之后,这支钢铁与人流组成的洪流终于抵达了山东的北大门——德州。
    德州知州,连同提前在此等候的山东布政使司左参议率领德州府一应官吏,早已在城外十里的长亭跪迎。
    远远望去,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跪着一大片绯红与青绿的官袍。
    他们的姿态比在北直隶境内见到的任何一级官员都要恭敬,都要标准,从跪地的角度到叩头的响声,再到山呼万岁的语调,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无可挑剔。
    皇帝的车驾却没有停。
    车队就这样从他们身旁径直驶过,卷起的烟尘扑了他们满头满脸,没有人敢抬头,更没有人敢擦拭一下。
    只是保持着跪地的姿势,直到整支队伍的尾巴都消失在德州厚重的城门洞里,才敢颤巍巍地起身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夜。
    德州驿馆之内早已被锦衣卫和京营新君围得水泄不通,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连一只夜枭都休想飞过屋檐。
    驿馆最深处的一间正房,门前的廊下挂着两盏灯笼,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,将站在门外等候的两个身影投在紧闭的门扉上,拉得细长而扭曲。
    新任户部右侍郎侯恂,与兵部职方司郎中杨嗣昌,一前一后站在这廊下。
    两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    北方的三月天,到了夜晚凉意依旧逼人。
    侯恂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官袍,他其实感觉不到冷,却能感觉到另一种更刺骨的寒意,正从心底深处绵绵不绝地冒出来。
    这一路,从京师到霸州,再到眼下的德州,不过短短十数日,却比他过去半辈子在官场上经历的浮沉都要来得惊心动魄。
    他,侯恂,侯玄翁,出身无可指摘的东林世家。
    他的父亲侯执蒲官至太常寺卿,乃是万历朝的东林元老,在惊心动魄的“国本之争”中,为拥立先帝朱常洛几乎将整个身家性命都押了上去,是天下士林清议的标杆人物。
    他的弟弟侯恪同样是江南复社的中坚,被视为东林阵营的后起之秀。
    侯氏一门从里到外,从血脉到精神,都深深刻印着两个字——“东林”。
    他们的政治生命,他们的家族荣辱,他们的声望人脉,都与东林党的兴衰起落完全捆绑在一起。
    而当今天子讨厌东林党。
    这一点,如今朝野上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。
    从周延儒的九族,到现在躲在江南不敢回京的钱谦益和钱龙锡,桩桩件件,都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机。
    所以,侯恂怕。
    他怕得每一天都像是走在刀尖之上,惶惶不可终日。
    可偏偏皇帝对他的态度,又暧昧得令人捉摸不透。
    他一个刚刚因罪被黜的霸州兵备道,竟被破格提拔为户部侍郎随驾南下。
    这份突如其来的恩宠,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煎熬。
    这一路行来,眼看着皇帝用粗暴直接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君王体面的方式,将一个个州县官府粉饰太平的遮羞布撕得粉碎,将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口圣贤的士绅官吏逼得丑态百出。
    以侯恂这么多年所受的圣贤教诲来看,他看不起,甚至打心底里鄙夷这种手段。
    太粗鲁,太野蛮,完全不符合王者以德化人的仁君之道,更像是个……刚从市井里杀出来,只懂用刀的粗鄙武夫。
    但有一个念头却像一条毒蛇一样,在他心底最深处反复撕咬,让他痛苦,让他挣扎,却又不得不日复一日地承认——
    皇帝,他妈的是对的!
    而且是,全对!
    这一切都活生生地告诉他,大明这座煌煌殿宇,其梁柱早已被蛀蚀腐朽。而啃噬这社稷栋梁的固然有朝中蠹虫,可他侯恂所代表所维护的这天下士林,分走的份数也绝不在少数。
    过去,他们有共同的敌人——阉党!
    天启年间,他因弹劾魏忠贤而被罢官去职,与无数东林同道一同经历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。那种共同受害的经历极大地强化了阵营内部的凝聚力,让他们坚信自己代表着正气,代表着公理。
    可现在,阉党的头子魏忠贤就像一条宠物狗一样跟在皇帝身后,而皇帝的刀,却精准地砍向了他们这些所谓的清流。
    侯恂不止一次在人群中看到魏忠贤那张苍老而浮肿的脸。
    每一次看到,他心中的恨意都会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。
    但如今这股纯粹的恨意里,却掺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。
    究竟谁,才是大明真正的蠹虫?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站在他身旁的杨嗣昌同样沉默着。
    如果说侯恂的内心是翻江倒海的风暴,那杨嗣昌的心便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表面无波,内里却藏着彻骨的寒意与警醒。
    他杨嗣昌无党无派。
    更准确地说,是两边都得罪了个干干净净。
    他的父亲杨鹤当年就是被魏忠贤一脚踢出官场,罢官回乡,杨家与阉党有着不共戴天之仇。
    去年,侍郎郭巩被贬谪发配,他杨嗣昌不过是出于同乡之谊,将地方百姓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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