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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、离裹儿的嗔恼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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亮脸蛋上,忽明忽暗。
    她看了会儿窗外夜色,似是想通了什么,突然转头:
    “马车快些,快些回府。”
    “是,殿下。”
    外面的马夫与美婢立马称是。
    某位包子脸小侍女不在离裹儿身边,不久前的宴会中途,聊到某个诗坛词宗的话题,被她派回去找某个孤本诗集去了,
    眼下看来是用不上了。
    离裹儿抛下诗会,秋水眼眸明亮了起来,看向远处隐隐露出屋檐的浔阳王府。
    眼下还没到,此前欧阳戎与他们家约定的定期商议的时辰,应该来得及。
    “嗯,暂时不计较那事了,”
    梅花妆小女郎压了下唇角,撇嘴嘀咕:
    “把人家送的礼物,转送给别的女子,还不打招呼,确实挺无礼的,所以本公主也放你一次鸽子,前几日缺席一场,算是两清了,欧阳良翰。”
    她满意自若的点头。
    元正除夕前,谢家姐姐的生辰宴会结束后,谢家姐姐夜里返回闺院,准备关窗睡觉的离裹儿在闺楼上,余光瞧见笑靥如花的谢家姐姐肩上披着一件狐白裘披肩,也不知道生辰宴上是经历了什么。
    这件狐白裘披肩,本是离裹儿在阿母的要求下“勉为其难”挑选,送给欧阳良翰的。
    这也导致那夜她关窗户的声响都大了许多,只是不知谢令姜有没有发现。
    反正那日之后,离裹儿俏脸霜寒了两日,而后来的一次书房夜谋,她也“恰巧”在柴桑坊参加文会回不来。
    两盏茶后,离裹儿乘坐的马车驶进了占地广阔的浔阳王府低调低奢的后门。
    “裹儿回来了?怎么这么早?”
    离裹儿刚迈进花厅,取下鹅黄色帔帛,交给侍立的美婢,就看见阿母笑迎了上来。
    韦眉正好也在花厅。
    “嗯,文会结束的早,闲来无事,就回来了。”
    离裹儿状若无常的回答,她不动声色的问了句:
    “他还没来吗?什么时候开始。”
    嘴中话语说着,两位美婢走进来,为回家的梅花妆小女郎熟练披上一件暖和的浅绿色上杉小襦,离裹儿换好衣服,脚步朝门外走去,欲去书房。
    却立马听到身后传来阿母的摇头声:
    “裹儿,檀郎他刚走,他今日来得有些早,见你不在,就提前开始了……”
    离裹儿脚步微微一顿。
    门口几位侍立的美婢似是看见了某位小殿下的神情,迅速低头埋胸,似不敢多看。
    花厅内外,随着她的停步,安静了会儿。
    “裹儿……”
    “哦。”离裹儿忽然应了一声,转头朝阿母浅浅笑了一下:
    “今日有点累,女儿回去休息了,阿母晚安。”
    花厅内的韦眉数女,好奇看着离裹儿的背影平静如常的远去。
    离裹儿离开花厅,一路返回闺院,面无表情。
    脚步越走越快,越走越快。
    有来自大江的夜风吹拂过来,长廊屋檐上垂吊的一只只风铃,叮当作响,声音清脆,却追不上她的脚步。
    前方拐角处,突然出现某道包子脸小侍女的身影。
    彩绶抱着一本诗集迎面走来。
    才越过拐角,刚打一个照面,二人就擦肩而过。
    小姐?
    彩绶只感觉冷风扑面,愣了愣,惯性的多走出了两步,才回过小脑袋,朝离裹儿的安静背影喊道:
    “小姐,伱怎么回来了?雅集结束这么快吗,唔,奴婢找到诗会公子们想看的《五柳诗话》孤本了。”
    某位白跑一趟的冤种小丫鬟抱着孤本,小短腿赶忙拐弯,小跑追上自家小姐六亲不认的步伐。
    “小姐。”她挠挠头,小心问道:“奴婢是不是找太晚了,耽误了雅集?”
    离裹儿默不作声。
    彩绶叹气:“谢小娘子上次借走,也不知她放哪,人又不在,奴婢与绿珠,在她书房找了半天,才找到它。”
    离裹儿蓦然停步,转头问:“你说,本公主有没有得罪过欧阳良翰?”
    没头没尾的一句认真问询,令彩绶话语卡壳,她瞧了瞧自家小姐的平静脸蛋,小声问:
    “小姐问这个干嘛,欧阳公子他又惹你生气了?”
    “没有,只是好奇。”
    离裹儿摇摇头,纠正:“本公主没生气,本公主生气做什么,犯不着。”
    说完,她继续盯着贴身丫鬟的眼睛,似是等待刚刚问题的答案。
    彩绶咽了咽唾沫,努力组织了下措辞:
    “小姐善良婉约,贤惠淑雅,柔弱可亲,知书达理,怎么可能得罪别的男子,肯定是欧阳公子误会了,或者,或者就是他自己过分了。”
    离裹儿点点头:“是吧,本公主也这么觉得。那他就是莫名其妙。”
    说完,她没有接过彩绶递来的孤本诗集,转身离开。
    离裹儿继续返回闺院,只是脚步终于慢下,恢复了些正常。
    来到江州浔阳城后,她隐隐察觉到欧阳良翰在刻意漠视冷淡她。
    离裹儿仔细回想了下,发现除了当初那一碗飘浮半截肠子的水外,并没有什么得罪他之举。
    为了邀请他入府参谋,养尊处优的她跟着阿母一起下厨,做解暑冰饮。
    那些冰镇西瓜都是她卷起裙摆,蹲在田里认真挑的少籽粒瓜。
    而欧阳良翰第一次入府,表明态度般的走进阿兄离扶苏的书房谋事,也不知是在明里暗里的防谁,提前戒备警告谁。
    离裹儿忍了,不去在意,反正阿兄与她一母同胞,兄妹情深。
    从小到大,她虽娇蛮,喜欢欺负老实憨厚的阿兄,但是也从不允许外人欺负阿兄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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