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岩没有丝毫的犹豫,立刻对着外面的士兵喊道。
“传我将令!”
“召王烈火、李铁柱、钱串子、刘平,所有头领,议事厅集合!快!”
传令兵听到这话,立刻冲了出去。
而李岩则是将墙上的堪舆图拿下来放在了桌子上。
吴元凑了过来,眼神阴沉,手指顺着李岩的位置向北划去。
“突厥主力南下,与大军在主战场胶着,这支偏师不是来攻坚的。”
听着吴元做出的判断,李岩没有反驳,反而盯着地图,沉声道。
“李渊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后方不稳,如果我们能在这里,打掉这支突厥骑兵,你猜,这份功劳送到前线,能换来什么?”
吴元眼睛一亮。
换来补给!换来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!
虽然现在已经有了个鹰扬郎将的身份,但这身份谁都清楚,不实诚!
他们需要投名状,而眼前的这三千突厥士兵,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投名状!
前提是,接得住!
很快,王烈火、李铁柱等人喘着粗气冲了进来。
刘平是最后一个到的,此刻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卷竹简。
李岩扫视众人,没有废话。
“情况都听说了。”
“三千突厥骑兵,明天就到,这是我们鹰愁涧建寨以来,最大的一场硬仗。”
“但是!”
李岩话锋一转,拳头在地图上重重一捶。
“打赢了,咱们鹰愁涧,就能一步登天!向天下人证明,我们不是流寇,是能保境安民的雄兵!”
王烈火第一个吼了出来:“干他娘的!岩哥,下令吧!!”
李铁柱没说话,只是默默将腰间的横刀抽出一寸。
“好!”
李岩的目光转向他们。
“王烈火!李铁柱!你们立刻去,动员所有能战之兵!进入前山新建的壁垒和壕沟!把我们准备的所有滚石、擂木、火油,全都给老子搬上去!”
“是!”
二人轰然应诺,转身就走,带起一阵劲风。
李岩又看向钱串子。
“钱串子!”
“在!岩哥!”
钱串子一个哆嗦。
“山寨里所有的补给,一刻钟内,我要准确的数目!!”
“是!是!我马上去!”
钱串子没有多余的废话,转头就向着后方的库房跑了出去。
随后,李岩的目光落在了刘平身上。
刘平站在那里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,哪怕是他本人心中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。
自己苦心孤诣的律法,在铁蹄面前,竟如同一张废纸。
李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走到他面前。
“刘平。”
“在。”刘平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打仗,不光是前线的事。”
李岩指着外面,“现在除了兵,鹰愁涧还有几千口老弱妇孺,他们现在比谁都慌,前线在流血,后方要是乱了,我们败得更快。”
他拿起刘平手中的竹简,掂了掂。
“你的《鹰愁涧律》,现在就要用上。”
刘平心中一惊,说实话他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推迟的准备。
“我要你,立刻颁布战时律法!”
“凡临阵脱逃者,杀!造谣惑众者,杀!趁火打劫者,杀!不听号令者,杀!”
“同时,组织所有民夫,转运伤员,输送物资,让所有人都动起来!每个人,都要成为这场战争的一部分!”
“这部律法,就是你手里的刀!我要你用它,稳住我们的后方!能不能做到?”
一股热血,猛地从刘平脚底冲上天灵盖!
“岩哥尽管放心!但凡做不到,您拿我的头脑当夜壶!”
听到这话,李岩摆手:“我不要你的脑袋,我就要稳定后方!赶紧去吧!”
刘平也没有在废话,说在多,不如去做,只要做好了,比说什么都好!
刘平走了,但整个议事厅内,肃杀之气还未散尽。
王笑林与李萧山两个人站在原地,等待李岩的吩咐。
李岩自然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,他没急着解释。
他转过身,背对着两人,重新看向那副简陋却标注详尽的地图。
鹰愁涧的地形,在他脑中已经演化了千百遍。
“你们觉得,我们鹰愁涧最大的优势是什么?”
王笑林几乎没有思考:“地利。鹰愁涧口狭窄,一夫当关,易守难攻。”
这是最标准,也是最正确的答案。
“没错。”
李岩点头,手指在地图上狭窄的涧口处轻轻划过。
“可地利,也是一个陷阱。”
李萧山忍不住开口了:“岩哥,啥意思?”
李岩回过身,目光锐利如鹰。
“三千突厥骑兵,人马俱甲,冲击力天下无双,我们仗着地利,守是能守,但要付出多大代价?王烈火他们,能填进去多少条命?”
“突厥人输得起,我们输不起,死一个,就少一个。”
“所以,前山的壁垒和壕沟,不是为了赢,而是为了让他们流血,为了让他们疲惫,为了让他们轻敌。”
王笑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。
李萧山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。
原来如此!
前山的血战,从一开始,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。
是演给那位突厥领军大将看的!
要让他相信,鹰愁涧的匪寇不过是群仗着地形死守的乌合之众。
只要不断施压,就能将他们活活耗死。
当敌人付出了惨重代价,眼看就要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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