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爱

   静默了许久，凡宇华以为纯是想休息了，正准备转身离去时；
    像是很有默契似地，仍旧是紧阖著双瞳，纯低低地开口…；
    「现在，我真觉得你是一个好人，一个不会伤害我的好人。」
    他给我，一种安心的感觉。很平静，很平静…的感觉。
    这是禾乌、……和纾…无法给予的….
    是我….太喜欢纾了吗？
    喜欢到没有自己、没有别人、没有世界…的程度吗…..？
    做爱….。
    好想、好想跟纾再一次地、认真地、没有任何外力地，做一个爱….
    做一个没有困扰、烦恼、忧伤的爱….
    只是，何时，这爱竟变得，如此的残缺、瓦碎与不堪？
    只是，这爱，怎麽这麽地….不完整…？
    这，是谁的错…..
    纾….
    这样对我，你真的快乐吗？
    若你曾想过我，为什麽又要以这样的方式，对我…..？
    纾……可知道，我好痛心、好痛心…
    「……..」
    驻留了脚步，凡宇华转过身面向病床上那又是一阵静寂的纯，眼神里的波长，仍是平静。
    「我能叫你凡大哥吗？」睁开那不知何时已变得濡湿的双瞳，看向身旁的凡宇华。又是突兀的一句。
    「基本上，我比你小一大把！」
    霎时，纯轻笑了声。
    可，笑的同时，淤积在眼眶里的泪，也滑落了…..「呵！真丢人！瞧我都笑出眼泪了！呵呵！」
    「………」凡宇华仍是平静地注视著纯的一切。「你说吧！」
    「咦？」纯一楞！
    「你一定有些话想跟我说吧！」
    「我….可不可以奢求一下，你手心里的温度？」因为，我真的，好冷….
    毫不犹豫地跨步走去，坐在床边，凡宇华的双掌紧裹纯的双手。
    「凡大哥…….」试探性地叫了声，见凡宇华不介意，纯又继续接著说，「我………」
    「……..」
    「我被我的养父…被我的养父….」…我好想说、好想说….可为什麽，却梗在喉咙中….
    为什麽，发不出声音…..
    为什麽……
    「……..」
    「….算了！没事了！」纯放弃了…
    这种事，就藏在心底吧！说出了….不见得好……
    说出了……对谁都…..不见得好…….
    之後，凡宇华也并没有再说些什麽了…….
    ─────只觉得，他紧握著我的手，越来越紧了…….
    「哈！纯！我买了蕃茄炒饭唷！」禾乌的声音，清亮的窜入这寂静的病房里。
    收拾悲伤的情绪，纯赶紧地拉起被襦的一角擦乾泪痕，「呵！谢罗！」
    「哇咧！院长拿来的红豆汤，你还没喝？院长一直说这汤补血的说..怎麽没….」进门一看到病床旁的一大锅东西，禾乌边舀著红豆汤边嘀咕著。
    「院长有来？」….院长也知道了…
    「对啊！她可担心的。」
    「请告诉她，我一切安好。不用担心。」顿了下，「我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吧？」不确定……
    「这….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天。」禾乌端起碗，举止自然地舀起了一汤匙的红豆汤喂著纯。
    还以为，下午就可以出院……..
    「…….」安静地让禾乌喂著，纯沉思了一会儿….
    接著，抬起头，纯带著笑意看向面前的两个男人。
    「禾乌，你和凡大哥又吵了？」纯笑笑的。
    打从一进门，禾乌就刻意地忽视凡宇华，纯也老早就发觉到了….
    「凡大哥？」愤怒地放下碗，禾乌声音压的低低的、也冷冷的，「纯，你叫一个希望你去死的人，凡?大?哥？我应该没听错吧！」又瞄了瞄，一进来病房自己就一直很介意的事
    ─────…….那纯和凡宇华紧握的手…….
    接著说….，「….也没『看』错吧！」只是神情，除了生气，也多了些难过….
    虽然知道，这并不代表什麽意义，可，就是在意、很在意….……
    「禾乌….」纯低语，纯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了…
    「我以为，你够了解我的。」凡宇华松开了握著纯的双手，起身就想离去…..
    「凡宇华，我现在不想跟你吵！」低著头颅，背对著凡宇华，禾乌气的低吼…..
    「凡大哥！」纯更是试图地挽留住凡宇华…..
    唉…说到底，他们也是因为我才吵架的………..
    「你们也真是的！才刚合好的。」叹了口气，「难道你们希望生病的我，还担忧你们？」
    几乎同时；
    「纯，话可不能这麽说…」
    「禾乌，跟我出来。」凡宇华淡淡地启口，接著自顾自地走出了病房….
    「切！谁鸟你！」禾乌气的握紧双拳。
    「可你若不赶紧地追出去，可别又哭著跟我说你有多後悔唷！」
    「…….」
    见禾乌不反驳，纯又接著说：「禾乌，凡大哥所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用意，你应该明白，毕竟────」
    纯还没说完，禾乌就连忙地开口，「纯，你等我一下！我先去跟他谈怎麽分手。」禾乌说完，就火速地跑了出去。
    呵呵！禾乌，也不怎麽率直呐！呵！
    「唷！可见你，挺快乐的嘛！」
    不久之後，一道声音讽笑似地传入了纯的耳里。
    「你、你怎麽….」
    「哈！我可也是养你长大的人唷！」
    「………」垂下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