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。”或许是想到他有多么不幸,几近震怒的声音软了下来,变作语重心长的叮咛。
华泽元面无表情,纵然脸上没有心灰意冷的痕迹,却可以看出他不开心,很不开心。或许他并不觉得自己不幸,不幸、更不幸的人太多太多,所以再不幸也无法成为其中一个。
大概李先知道,对刚受过重创的人说得太多也只有几句勉强有点用处,他需要时间,但时间也非万能,伤口可以痊愈,心却要么活着要么死。
在床边坐下,不同于以往,这次向来沉稳的男人有些烦躁,他先给病人把了把脉,同时脑海里转着些温和又不失一针见血的措辞:“我知道已经发生的事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,很困难,我也明白你的精神受了很大的伤害,但是想想孩子,想想肖腾,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放过自己,那你势必会伤害他们,会伤害许多关心你,希望你好的人。你从不当懦夫,如果你非要当一次,但不要寻死,因为懦夫没有寻死的勇气,既然你有了这份勇气又为何不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,却要在这里折杀它的价值?”
“你是你自己的,没有人可以逼你做自我了断的事,你为什么要赋予他这种昂贵的权力?每个人都要遇到必须闯过的难关,如果没有闯过,那就是最孤独的失败……”
“不要说了……”见床上的人突然一动似要坐起来,李先赶快伸手揽住他乏力的腰背,华泽元一手撑在床上,一只手不知道该推拒这样亲密的行为还顺从自己心头的无所谓,很显然对方误会是他想不开而自残,自己也不打算辩解,肖腾放的烟雾弹已不需要去识破,免得节外生枝,“我是有点想不开,但是现在……不会了。李先,你走吧。”
抬头对上男人惊愕的表情,华泽元就知道他无论怎么委婉这个聪明的家伙都会嗅出本来的味道。
“你照顾了我很多年,我很感谢。你也知道,现在我有了爱人,也有了孩子,我过得很好,不需要再劳烦你了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李先就不客气地打断:“是肖腾的意思还是你的决定?”
华泽元:“是我。”
那人说:“不行。你还没分娩,身体也不好,我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走了之?这些原因想必你也明白,这么急赶我走,必定有隐情。”
话音刚落,门被推开,踏进来一只皮鞋,两人立刻就消了音,看向站在门口迟迟没动静的来者。
肖腾慢慢抬起在地上打转了一会的眼睛,直直射向靠在一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