捞针了。
他迅速向前方探寻,每个岔路都瞄几眼。过了七八条岔路,他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,是从某条岔路里传出来的。他立即循声过去。
牛声看到岔路拐角的屋檐下站着四个人,都带着黑色口罩,地上还有一个大口袋,口袋里装了什么东西——这一幕他太熟悉了,因为他不止一次地干过这种事。他没立即行动,而是伏在暗处观察敌我形势。
有一人道:“操/你妈的,竟然在老子头顶上撒尿。”
他说完狠狠地朝口袋踢了一脚,跟着那口袋里便传出“呜呜”的叫喊声音——毫无疑问,这四个人就是粪球外公外婆刚说的人,而口袋里一定是他小舅舅。
另一人道:“别管这些,先带回去再说。”
有一人道:“这家伙真他妈重,老子驮不动了。”
另一人道:“你来。”
又一人道:“我膀子刚才被他打脱臼了,使不上力。”
还一人道:“我口罩刚才被他妈扯掉了,她会不会把我举报?”
另一人道:“少废话。赶紧走。”
有一人道:“你自己驮一会儿不行啊?”
另一人道:“我的伤还没彻底好。”
有一人道:“我再歇一会儿。”
还一人道:“我们干脆把他打晕,免得他路上再撒尿。”
另一人道:“撒个尿有什么要紧?”
有一人道:“你顶在头上试试。”
他们站了片刻,那人催他们立即动身,有两个人很不情愿地一前一后把口袋扛在肩上。牛声见他们打算从岔路走掉,他立即把菜刀插在背后,捏着棍子跟上去。
跟了一小段,对方进到一个黑暗的甬道里。走在后面的两个人,一个是空手,另一个正在后面抗着口袋。牛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走在后面的两个人,迅疾出手两棍果断打在他们小腿上。那二人猝不及防,怪叫两声就全滚在地上,口袋便自然掉下来了。
前面两人惊慌失措立即转身招架。牛声再一棍扫过去,在前面抗口袋的人颈部挨了一棍,他怪叫一声当即倒向一边。牛声正要出手打第四个人,那人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自动手/枪指着他,满目凶光。
那人森然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牛声道:“你又是什么人?为什么抓人?”
那人道:“少管闲事。”
牛声道:“你们现在可以走。口袋留下。”
那人道:“你是真不怕死?”
牛声道:“当然怕。”
那人道:“那就滚开。”
牛声道:“警察已经来了,这人你们带不走。”
倒在地上的一个人道:“老大,我们赶紧跑吧。我不想被抓。”
那人道:“哪里有警察?他吓你的。”
地上那人道:“我腿断了,我怕等下来不及跑。”
倒在地上的另一个人道:“我的腿也疼,我们现在抗不了口袋。”
那人恶狠狠地盯着牛声,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。
牛声根本没料到对方手上会有枪,此刻他精神高度紧张,不敢有丝毫大意。他看对方的表情,若不是担心枪响会惊动附近的居民,对方真会一枪打死自己。当然,他是吃准了对方这心理,否则对方在拔出枪的时候就已经开枪了。
那人一咬牙,愤然道:“我们走。”
地上三人哼哼唧唧,叫苦不迭,七歪八扭地撑起来。
这时附近突然传来几声锣响,跟着电筒光晃了几下——是打更巡夜的人。
锣声毫无预兆,那人被惊愣了一下。牛声伺机果断闪开,迅雷般一棍重重打在对方手上,他“啊呀”一声枪就脱手了。他怕牛声再出手,也顾不上自己小弟了,撒腿就逃。牛声拔腿便追。
那人窜出几步,转身扔出一个东西——竟然是一颗手/雷。手/雷刚好落在他的三个小弟身边。他们还没反应过来,牛声当即奔过去,一脚把手/雷踢开。
手/雷飞向甬道另一侧,跟着光亮闪现,瞬间一声巨响,划破死寂的夜空——手/雷爆了。与此同时,附近传出一声惨叫——是粪球的声音。牛声心下一惊,当即舍了众人,奔向爆炸地点。
手/雷响过后,鸡犬声此起彼伏,附近的居民全被惊醒了。事发突然,那四人都吓坏了,立即逃窜,不再管口袋里的人。
爆炸地点在甬道边缘。牛声奔出甬道,果然是粪球,他此刻正躺在五米开外的地方。牛声跑过去一看,粪球浑身不断抽搐,瞳孔张大,满脸恐惧——他刚才被手/雷误伤了,地上衣服上全是血。
牛声悔怒交加,当即抱起粪球,鲜血不断地从他后脑勺涌出来。他立即把粪球翻过来,脱了自己上衣按住粪球头部的伤口,跟着又打120求救。他以前学过几年功夫,对人体结构很了解,他捏了捏粪球的四肢,多处骨折。
粪球的体温迅速下降,呼吸也变得很微弱,他内心突然涌出不详的预感。牛声来不及等救护车了,此刻必须立即送粪球去医院抢救。他当即托着粪球,疾速朝主干道奔去。这次不同于去年三月份那次煤气爆炸,粪球当时只是站在楼下被坠物砸伤了。
他一路不断地暗示自己“粪球没事”,可只奔了三四分钟,还没到主干道,粪球的生命体征已基本消失——呼吸停止,身体开始发凉,四肢开始僵硬,血也渐渐流不出来了。牛声五雷轰顶,粪球千万不能有事,千万不能有事……
他继续一路狂奔,途中不断地叫粪球的名字。五六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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